李朔跟在后面,眼神之中既驚訝又佩服。
本以為沈硯挎著一張弓是做做樣子,沒想到真的有追蹤獵物的本事。
他暗暗心驚,只覺得眼前這個硯哥兒像是換了個人。
接下來,兩人壓著步子,一前一后,悄無聲息地在山林間穿行。
約摸走了一盞茶的功夫,沈硯突然停下腳步,對著前方比劃了個手勢。
李朔順著手勢看去,瞳孔一縮,下意識屏住呼吸。
只見前方百米開外,一處灌木叢后,隱約有兩個灰褐色的身影在移動。
看上去與麂子相似,但體型稍小,頭頂無角,正是香獐。
其中那只體型稍大的香獐,嘴角兩邊還伸出了細長的獠牙。
乍一看去,還以為是某種猛獸。
“這兩只一雌一雄,有獠牙的是雄獐!”
李朔的聲音壓得極低,滿眼興奮地盯著那只雄獐。
只有雄獐才會分泌麝香。
沈硯點頭,目光微微瞇起。
思索片刻,他指向不遠處的一棵松樹。
“那棵樹在上風向,你從側面繞過去,不要離獐子太近。”
“等到了對面,在灌木叢中制造一些響動,把它們往我這邊趕。”
李朔點頭,貓著步子,從側面繞了一個大圈,來到了位于上風向的大樹下。
接下來,還沒等他發出響動,那只雄獐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
它警覺地抬起頭,急促地向著李朔所在的方向翕動鼻翼。
另一只雌獐則是抬頭看向四周,在原地不安地踱步。
沈硯沒有輕舉妄動,與獐子保持著三十丈左右的距離,早已等候多時。
看到李朔就位,他熟練地抽出一支生鐵箭,在細微的緊繃聲中,弓弦迅速被拉成滿月形狀。
片刻之后,他將準心上移,目標鎖定在雄獐的腦袋上。
麝香囊位于臍部,若是在獵殺過程中導致香囊破裂,或是麝香被血液污染,價值就會大打折扣。
因此,從頭部將其一箭擊殺是最好的選擇。
說來簡單,可實際操作起來卻難如登天。
相隔百米開外,這只獐子在普通人眼中也就相當于指甲蓋那么大。
這種情況下,能射中獐子就已經是箭術了得,還想要射中頭部?
箭在弦上,沈硯屏息凝神。
環境的干擾在腦海中不斷變化,時機稍縱即逝。
就在兩只獐子因為李朔的響動而警覺,向著沈硯跑動的瞬間——
嘣!
弓弦震動,暗灰色箭簇宛若一道陰沉閃電。
心念所至,箭之所向。
一道黑光瞬間刺入那只雄獐的頭顱。
強大的沖擊力使它一個踉蹌,緊接著就是一聲短促哀鳴,獐子倒地不起。
“射中了!”
李朔從灌木叢中一躍而起,興奮之色溢于表。
沈硯微微頷首,百步穿楊搭配二石弓,讓他極盡完美地擊殺了這只獐子。
擊殺成年香獐,積分+50
來不及在意積分,他目光銳利地看向前方。
那只受到驚嚇的雌獐,正向著這邊飛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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