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和異族姑娘桫欏的情誼,一罐炸蟲蟲后,就無比深厚了。
桫欏要送荼茶花娘娘,小崽很自然就收下了。
她撩起袖子,褪下腕間的七彩寶石掐銀絲蓮花纏枝紋鐲子,塞給桫欏作為回禮。
那鐲子還墜著一圈小星星和小月亮,樣式活潑童趣,很適合小姑娘的年紀。
桫欏身上的都是純銀飾,沒見過鑲七彩寶石的,當時就喜歡的不行。
“謝謝阿妹!”她湊過去,吧唧親了小崽臉一口。
荼茶摸了摸臉,笑嘻嘻邀請說:“阿姐才來京城嗎?要去我家做客嗎?我家廚子做的菜也超好吃的。”
禮尚往來,小崽也很好客。
桫欏是南疆人,顯然是和圣姑有關系。
不管朝堂上,此次南疆議和的結果如何,荼茶都有心私下交好圣姑。
關系到位了,才好提給邊野解蠱的事。
如今,桫欏自已撞上來,小崽便順其自然。
桫欏心動:“可以嗎?你家阿爹阿娘會同意嗎?”
永安妹妹的爹,好像就是那個大晉皇帝吧?
荼茶拍胸口:“我家我做主。”
一邊的銀冰:“……”
殿下,你在外面這么豪邁,陛下知道嗎?
桫欏立刻就興奮了:“好啊好啊,我還沒吃過大晉菜。”
兩只說妥了,荼茶跟學文師父草草拜別,拉著桫欏就往外走。
然,兩只還沒走出六學大門,就被一群學子圍堵了。
其中一人嘴巴腫成香腸,一說話就又辣又痛,邊哭邊控訴怒罵桫欏。
“你這個南疆蠻子,六學二館豈是你這種人能來的地方。”
“師兄,就是她就是她,我只是請她出去,她就對我下蠱。”
“她是南疆人,又不是六學的學生,本就不該進來。”
……
桫欏冷冷抬下頜:“沒用的廢物,在南疆你這種哭哭啼啼的男人,只配去喂豬。”
她往前站了步,擋在荼茶面前。
有學子看到荼茶,臉色大變:“殿下?殿下快過來,她是南疆人,小心她對你下蠱。”
桫欏不高興了。
她瞪著那人說:“你瞎說,我們從不對自家人用蠱。”
說完,她又緊張的看著荼茶:“阿妹,寨子里有規定,我們不能在外面亂用蠱,更禁止對自家人種蠱,我沒對你下蠱。”
有沒有被下蠱,系統會自動監測,荼茶也不怕這個。
小崽看看那嘴巴腫的學子,又看看桫欏。
她說:“我相信桫欏姐姐,但是他嘴巴怎么那樣?”
聞,桫欏心虛:“我從狗洞鉆進來,他罵我南蠻子,還要趕我出去。”
她輕咳了聲:“我隨便從樹上抓了只蟲子丟他,誰知道他那么沒用。”
那人捂著嘴哭:“狡辯!你一定對我下蠱了。”
桫欏鄙夷:“你還不配。”
蠱蟲多難煉啊。
再者這次來京城,阿娘叮囑了不能帶蠱蟲來。
她就帶了一只花娘娘,那還是給阿妹的小禮物。
荼茶懂了,這人約莫對蟲子過敏。
她板起臉,背著小手踱步出來:“諸位師兄都是讀圣賢書的人,怎不知來者是客的道理?”
“南疆圣姑此次來京,是為兩地百姓和平而來。”
“作為大晉的圣人門生,豈能沒點遠見?豈能見兩地百姓繼續水深火熱?豈能沒點度量?”
小崽按著眾人道德咔咔一頓綁架,頓叫這些人表情羞愧,啞口無。
桫欏眼睛亮亮,滿臉都是“哇,阿妹好厲害”的小表情。
荼茶走到香腸嘴面前,微微仰著頭,包子臉滿是嚴肅。
那人就聽她說:“桫欏姐姐鉆狗洞都要進來六學,有沒有可能是對咱們大晉學子無比憧憬向往?”
她眼神譴責:“一顆向往圣賢的心,一腔敬重讀書人的熱血,好不容易來了大晉,眼巴巴來瞻仰師兄們的讀書氣質。”
“結果,就被這位師兄誤會了。”
眾人:“……”
但全都不自覺挺直了背脊,務必擺出讀書人最好的一面。
荼茶回頭問桫欏:“桫欏姐姐,是不是這樣的?”
她還擠眼睛示意。
桫欏根本沒注意聽,她滿心滿眼都是“啊啊啊阿妹好威武”、“哇阿妹真聰明”、“嗚嗚阿妹比蟲蟲還可愛”。
所以,她下意識就猛點頭附和:“阿妹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