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沒有王主任的聯系方式,你把聯系方式給我,我一會兒聯系他。”
最終,華豐強深吸一口氣,做出決定。
他也清楚,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是,他現在跟宋思銘比較熟,但也只是比較熟而已。
他并沒有為宋思銘做過什么,或者說,宋思銘也不需要他做什么。
在這種情況下,奢望宋思銘直接到岳父葉安國面前,說他的好話,推薦他當縣長,并不現實。
他終究得體現出自己的價值才行。
而勇于揭開登津市的蓋子,就是他的價值。
只要他把這件事辦明白了,不用宋思銘,他都能出現在葉安國的視野里,因為,葉安國是省紀委書記。
省紀委處理登津市的問題,誰起到了什么重要作用,葉安國不可能不知道。
到那時,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去到絡寧縣收拾殘局,當絡寧縣的縣長。
至于其中的風險,干什么事沒有風險?
走在大街上都有被車撞的風險。
只要收獲與風險對等,再大的風險都可以承受。
“好。”
沒有一個縣委副書記可以拒絕縣長的誘惑,華豐強的決定,也在宋思銘的預料之中。
宋思銘當即就把王振的手機號碼給了華豐強。
等離開了華豐強的辦公室,宋思銘第一時間就給王振打電話。
“王主任,登津的事,查得怎么樣了?”
宋思銘單刀直入。
“難度有點兒大啊!”
“我聯系了幾個登津的干部,試探著問了一下,這些人都是顧左右而他,不敢講六株保健品公司背后的那些事。”
王振有些頭疼地說道。
在青山辦案時,他是有群眾基礎的,關系托關系也能打聽到想打聽的事,而后撕開一口子,深入調查,可是到了省紀委,都是異地辦案,群眾基礎一下子就沒有了。
“我這倒是有一個敢講的。”
宋思銘旋即就對王振說道。
“真的嗎?”
“誰?”
王振立刻問道。
“瀾滄縣委副書記華豐強。”
宋思銘回答道。
“華豐強?”
王振愣了一下,他還以為是登津市的干部。
宋思銘向王振解釋:“華豐強任瀾滄縣委副書記前,是絡寧縣的常委副縣長,對于絡寧縣,特別是對六株保健品公司的情況,非常了解,根據他的說法,六株保健品公司的實控人,應該是前省政協副主席,登津市委書記申正道的兒子。”
“申正道的兒子?”
聽宋思銘這么說,王振頓時激動起來。
也不怪他激動。
王振之所以能順利調入省紀委,就在于,他通過查青山市博物館監守自盜案,查到了青山市前紀委書記許滄海,而后又通過許滄海,查到了前江北省政協主席季同福,導致季同福退休后落馬。
只是這一經典案例,卻被很多人認為,是運氣成分居多。
特別是省紀委內部的一些人,覺得王振是撞大運撞進的省紀委,畢竟,像王振這種從市紀委調入省紀委,直接擔任監察室主任的情況,非常少見。
那些一參加工作,就在省紀委,辦了無數大案要案,等著升監察室主任的老資格,肯定不服氣。
所以,王振將眼下之戰,定義為在省紀委的立足之戰,讓那些不服他的人徹底閉嘴之戰。
如果真能再親手查進去一個省部級干部,那質疑他的聲音,肯定會原地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