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輝有些失落地說道。
很小的時候,父母離異,陳輝跟著母親生活,再加上父親那邊又重組了家庭,導致他跟父親的關系本來就很疏遠,直至八個月前,他未做請示,辭去公職,兩人的關系,徹底跌到了冰點。
但結婚這種大事,陳輝肯定還是要說的。
他也希望父親,能夠到場,見證他邁向人生的另一階段。
可電話中,父親只回了三個字,“沒時間。”
這讓陳輝無比失落。
好在母親,全力支持他,支持他所做的一切決定,包括不按常規,將婚禮放在自己所支教的小學舉行。
“他介意的,可能只是你沒有按照他規劃的路線走,至于你現在這條路,在他眼里并不一定就是錯的。”
宋思銘為陳輝分析。
陳輝父親所在的位置,決定了其覺悟不可能低到會認為辭去公職,轉而支教這件事是錯的,假設做這件事的換成其他人,陳輝的父親說不定還會大加贊賞。
但現在是陳輝。
為了維護一個父親的威嚴,他只能對陳輝冷相向。
“真是如此嗎?”
宋思銘的分析,讓陳輝眼前一亮。
陳輝剛才也說了,他很在意外界的評價,這個外界,自然而然,也包括父親,如果父親認可他現在做的這件事,他的動力,無疑會更足。
“我覺得是。”
對于父子之間的溝通,宋思銘沒有任何經驗。
但是他覺得,陳輝的父親沒有反對陳輝現在所做的事,其實就是一種支持,只是這種支持比較含蓄罷了。
“江北大學也有一個支教團,等你婚禮結束有時間了,我約一下江北大學支教團的負責人,你們可以坐下來,好好溝通一下。”
宋思銘接著說道。
既然陳輝把支教當事業來做了,那就要做大做強,與江北大學支教團合作,肯定能讓陳輝的支教事業,更上一層樓。
“這個可以有。”
經過半年的嘗試,陳輝也愈發意識到,自己現有支教模式的弊端,老師過于分散,穩定性不足。
如果能有大學這種穩定的組織作為依托的話,有些事就好辦多了。
中午,宋思銘和陳輝,以及姚家嶺村的村干部,一起吃的大鍋菜,這也是當地婚禮的習俗。
等到晚上那一頓,就要變成面條了,寓意長長久久。
午飯吃完沒多久,陳珊到了。
除了陳珊,還有陳家的一些親友,比如陳輝的二姨,三姨等等,看穿著看打扮,就知道都是體制內的,而且級別很低。
對于陳輝把婚禮放在一個山區小學里辦,這些親戚不太能理解。
但不理解歸不理解,既然來了,肯定要滿臉笑容。
而當她們看到,當地村民已經把婚禮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一如給本村人辦婚禮一樣,她們也逐漸明白了,陳輝為什么堅持在這里辦婚禮了。
陳輝辭去公職前的狀態,用一字形容,那就是“混”。
沒有追求,過一天算一天。
相應的,周圍人對陳輝,也非常敷衍。
但是到了這個小山村,大家是真的重視陳輝,陳輝在這里,找到了作為一個人,最最需要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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