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怎么樣?”她聲音干澀。
“不想怎樣。”許煙薇道,“只望姑母靜心『養病』,無事不必出院門。寶珠妹妹的婚事,我自會為她留心,尋一門安穩妥當、家世清白的親事,全了姑母一番愛女之心。如此,可好?”
許明悅死死盯著她,胸口劇烈起伏,最終卻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氣般癱軟下去,閉上眼睛,兩行渾濁的淚水從眼角滑落,滲入鬢角灰白的發絲里。
她知道,自己徹底輸了,連最后一點掌控女兒命運的權力也被剝奪,卻不得不接受這唯一的能保全母女性命的出路。
“好。”她幾乎是咬著牙,從齒縫里擠出這個字。
許煙薇不再多,轉身離開。
行至門口,她對垂緗低聲吩咐:“日后凝香苑的用度,按份例供給,不必克扣,但也無需額外添置。守門的婆子看緊些,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任何人隨意進出,也不許里頭的消息隨意遞出來。”
“是,姑娘放心。”
處理完許明悅,許煙薇腳步未停,轉而去了裴寶珠暫居的客院。
比起凝香苑的死氣沉沉,這里雖也安靜,卻透著一股松快。
窗明幾凈,臨窗的書案上鋪著畫紙,顏料碟子零星擺放著,一幅未完成的墨蘭圖擱在筆山上,雖筆法尚顯稚嫩,卻自有幾分靈秀生氣。
裴寶珠正坐在窗下繡一個小巧的香囊,見許煙薇進來,忙起身相迎,臉上帶著淺淡卻真實的笑意:“大姐姐。”
她氣色比前些日子好了不少,眉宇間那層常年籠罩的怯懦愁苦也散去了大半。
“在做什么?”許煙薇溫聲問,目光掃過那墨蘭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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