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引天威,神威破煞,三清敕令,聽我奉行,急急如律令。”
沈聞笙話音剛落,面前的長劍便猛地沖上天際,下一瞬,一道驚雷劈下,紫雷光電中,長劍從天而降。
“嘭。”
一聲脆響后,在黑霧距離沈聞笙不到三步之處,便灰飛煙滅。
只余一柄普通的長劍,靜靜懸在原地。
氣流翻動,沈聞笙衣角微卷,手指輕動,那柄長劍便消失在她手中。
她修為還未至啟元境,才堪堪凝丹境中期,未能配備自己的本命靈劍。
不過剛才側身閃躲,還是微慢了些,沈聞笙看著自己肩側被腐蝕的地方。
皮膚也被灼燒了一小塊兒,露出腥紅的血肉。
也就是這會兒,她才有時間思考,剛才出現的是什么。
她向來勤于鍛體,肉身硬朗,等閑妖邪輕易傷不了她。
而方才那團黑霧,雖是低等邪祟,卻不但傷了她,還叫她的劍觸碰不得。
究竟是什么?何時出云峰后山竟已經生出了這樣的邪祟?
腦中思考著,直到身后傳來響動,沈聞笙才回過神。
一轉身,一堵人墻便近在咫尺。
水汽撲面而來,帶著絲絲寒意,那枚艷紅色的疤痕更是距離沈聞笙不過一拳的距離。
猛地后退了兩步,沈聞笙低頭的瞬間,才想起應照溪還在這里。
“弟子失禮了,請師尊勿怪。”
“受傷了?”
應照溪的目光落在了沈聞笙的肩側,冒著絲絲血跡的傷口透過天青色的弟子服浸染了出來。
看起來格外礙眼,令人不適。
“小傷而已,驚擾了師尊,是弟子之過。”
感受到應照溪的目光,沈聞笙緊跟著便解釋了一句。
這對她來說的確是小傷,大約是只要不刻意想,下一瞬沈聞笙就能忘記的程度。
但這話說出口后,過了好半晌,頭頂也沒有任何聲響,只周身的寒意重了幾分。
沈聞笙有些奇怪,要不是視線之中還能看見應照溪滴水的衣擺,她都要以為人不在了。
只能微微抬眸,看了一眼。
就看見了應照溪微抿的唇角,陰眸因為背對著月光,顯得有些暗沉,看不清神色。
但從那微抿的唇角和加重的寒意中,沈聞笙才察覺,師尊似乎是在,不悅?
想到對方不喜自己,好像也正常。
今晚的邪祟有些不同尋常,她處理起來較往常慢了些許。
師尊應是有些失望的。
玄洲十三境萬物奇異多變,她沒見過之物更是數不勝數,邪祟異常自然并非她慢了三息的理由。
看來她還需勤加修煉才是。
“你夜半來此做何?”
見沈聞笙抬頭看向他,思緒卻顯然未在他身上,應照溪眉心微擰,將目光從沈聞笙的傷處挪開,才開口道。
但語氣卻連自己都未曾察覺,下意識斂下了寒意,變得柔緩了不少。
“弟子玉簪遺落在此,那是家母所贈,故今夜來此找尋。”
沈聞笙沒有隱瞞,將自己來這兒的緣由道出了口,當然,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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