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你們聽說了嗎,稱心如意樓的棠掌柜幫城東的沈府還清了賭債!”
“此話當真?那可不是個小數目,據說好幾萬兩,欠條都摞成山了。”
“真的,我兄弟是賭坊的打手,他親眼看見棠掌柜燒了欠條。”
“幾萬兩銀子說給就給,棠掌柜真是個大善人。”
此時,棠鯉乘坐的馬車剛好從此路過。
大善人嗎?
真叫她受之有愧。
她的心思并不純粹。
之所以會幫沈從微,是因她別有所圖。
上一世她被囚禁時,曾聽見看守她的幾個丫鬟嘮嗑。
一開始,她們說沈從微的命不好,被賭棍丈夫害得家破人亡,自己也命懸一線。
過后不久,又說沈從微命好,離家多年的兄長在戰場上立下大功,從小兵一躍成為將軍。
太子說他船上不留無用之人,要她證明自己的價值。
她苦思多日,終于想起此事。
既想了起來,她就要試試看能否將沈從微的兄長拉到太子船上。
成功,這就是她最好的投名狀。
失敗,至少可以與這位沈將軍結一個善緣。
……
“什么?!”
乍然聽聞棠鯉豪擲千金,趙松和心痛至極,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棠鯉那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敗家子!
他的錢!
那都是他的錢啊!
不行,不能再拖了!
再拖下去,他的錢全都要被那個賤人敗光!
趙松和眼神發狠,呼吸粗重。
他當即轉身,走入一條隱秘的小巷。
……
又過一日。
京城二十里外。
“鯉兒,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你等著我,終有一日,我會將鏢局開到京城來!”
望著容玉遠去的背影,站在送別亭的棠鯉久久未曾回神。
她知道,容玉愿意為她赴死。
但她不愿意。
她不能明知身邊危機四伏,還要將容玉留下。
這一世,她不允許容玉因她受到任何傷害,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
蓮衣為棠鯉披上風衣:“姑娘,起風了,該回去了。”
“回吧。”
容玉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盡頭。
棠鯉攏了攏披風,依依不舍地回到馬車。
車輪緩緩轉動,畫竹平穩地駕車離去。
在即將路過一處荒山夾道時,駕車的速度突然慢了下來。
畫竹打量著前方,神情逐漸變得警惕。
當看見遠處的草叢不自然地晃動,畫竹勒緊韁繩,沉聲朝車廂內提醒。
“棠掌柜,蓮衣,坐穩了!”
話音一落,她毫不猶豫掉頭,往另一個方向疾馳。
車廂內,毫無準備的蓮衣與棠鯉被晃了個七暈八素。
棠鯉朝馬車外張望,聲音發緊地問:“畫竹,怎么了?”
“前面有人埋伏咱們。”
此話一出,棠鯉與蓮衣大驚失色,只恨馬車的速度不能再快些。
見他們轉身就逃,荒山上的匪徒再顧不得隱藏身形,騎馬追了上來。
棠鯉往后看了一眼,粗略一數,頓時心涼一半。
二十幾人。
即便畫竹再能打,她也沒法一打二十啊!
眼看雙方距離越拉越近。
棠鯉當機立斷:“畫竹,你不用管我們,想辦法突圍回城向殿下求救!”
畫竹暗暗咬牙,知道這是最好的選擇。
“棠掌柜會不會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