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松和勃然大怒,額角瞬間暴起青筋。
她是故意的!
她在故意激怒他!
先讓他為千夫所指,又一句輕飄飄的誤會揭過此事!
當真是好狠毒的心腸!
棠鯉做出一副為難的模樣:“夫君需要銀錢,按理說我應當全力支持,可夫君也瞧見了……還望夫君體恤。”
錢?
趙松和哪敢繼續要!
他不過說了兩句便引來這一遭無妄之災,若再多說兩句,棠鯉怕不是要掀翻房頂。
他只想趕緊息事寧人,轉眼間就壓下怒氣換了副和顏悅色的嘴臉。
“自然要以你的正事為重。”
“是我讓夫君失望了,這幾位都是舉人老爺吧,日后各位舉人老爺若辦喜事,我愿親手奉上喜禮,以做今日賠禮。”
趙松和沉重地閉了閉眼,根本不敢回頭。
他已經能預料到,待回書院后,關于他的傳會有多可怕。
他的名聲算是蒙塵了!
該死的棠氏!
……
一旁默不作聲的畫竹圍觀了全程。
等到趙松和落荒而逃,看熱鬧的人群四散,棠鯉大獲全勝后,她才走過去,壓低聲音。
“棠掌柜,殿下有請。”
殿下?
宗越塵來了?
他怎么來了!
棠鯉心中凜然,面上卻做出驚喜交加的表情。
“殿下何時來的?他在何處?”
畫竹指了指稱心如意樓對面的建筑。
萬春閣。
京城最大的戲園子。
……
棠鯉站在包廂外,緊張的理了理衣裳。
深吸口氣后,謹慎敲響房門。
“進。”
屋內傳出不急不緩的嗓音。
棠鯉推門而入。
宗越塵坐在露臺邊,露臺底下是萬春園最大的戲臺子。
他的手指伴隨著底下的說唱聲,有一搭沒一搭地在扶手上輕輕叩擊。
“民女見過太子殿下。”
棠鯉走過去,作勢要跪。
膝蓋彎到一半,就被一把折扇擋住。
棠梨順著折扇往上望,對上宗越塵似笑非笑的眼神。
“孤說過,你不必跪孤。”
棠鯉直起身子,立在一旁:“多謝殿下恩赦。”
堂堂一國太子,不說日理萬機,事物也當繁忙,可他突然出現在萬春閣,還招自己來覲見。
他想做什么?
棠鯉心中忐忑。
見她緊張到額間冒汗,小臉也素白如雪,宗越塵微微挑眉。
昨日那般膽大,今日倒是知道怕了?
他慢條斯理地問道:“給太安王妃的壽禮準備得如何了?”
原是為了此事。
太安王妃是他的親外婆,他多上心很是應當。
棠鯉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
她垂眸回話。
“太安王妃身份尊貴,草民不敢擅作主張。”
“民女一早擬了幾幅圖樣,本想請畫竹姑娘將圖樣代為呈給殿下決定,殿下既然來了,不知現下是否方便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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