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棠鯉請畫竹拿來圖樣,再將圖樣親手呈給宗越塵。
翻看之后,宗越塵輕輕皺眉,似遺憾地搖了搖頭。
棠鯉心下一緊:“殿下覺得不可?”
“都差了點意思。”
宗越塵乃是天潢貴胄,見過的好東西不知凡幾,自然眼高于頂。
他不滿意,那她就改!
直至他滿意為止!
棠鯉早有準備:“民女還構思出了其他的,只未來的及畫出。”
她正想說等回去后立刻準備,就聽見宗越塵不緊不慢的聲音。
“既如此,便就在這里畫。”
棠鯉只得聽命辦事。
她一邊研磨,一邊細細構思,很快就沉浸在自己的思緒內,時而皺眉,時而恍然。
好半晌,她下了筆。
桌上茶壺冒著蒸汽,發出細小的咕嚕聲。
宗越塵提壺斟茶,卻一不小心打翻茶杯,滾燙的沸水撒在右手手背,頃刻間紅了一片。
站在宗越塵身后的飛鷹倒抽了口涼氣,飛快拿出燙傷膏,小心翼翼地往紅痕處涂藥。
宗越塵仿佛察覺不到疼痛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棠鯉。
她下筆從容。
右手仍舊蔥白,未有所感。
宗越塵重新倒了杯茶,吩咐飛鷹:“給棠掌柜送去。”
飛鷹聽命辦事。
面不改色地捧著一杯滾燙的茶水遞到棠鯉手邊。
棠鯉輕聲道謝,伸手去拿。
可剛一碰到杯體就被燙得飛快收回手,只得一臉欽佩地請飛鷹將茶放在桌上,待會兒再喝。
與此同時,目睹這一幕的宗越塵平心靜氣地捻了捻指尖,眼底深邃如淵。
刺痛感出現,又消失。
確定了。
不僅僅是共感。
還是他單方面共感她。
她傷,他傷。
而他傷,她分毫不損。
他昨夜翻了一整晚的古書,據書中記載,只有苗疆的同命蠱有此奇效。
且必須是他服子蠱,她服母蠱。
若真是蠱蟲……
可苗疆的蠱師已近百年未曾在闃朝現身,就算真的有同命蠱的存在,以棠鯉的身份,憑什么能接觸?
越來越像陰謀了。
宗越塵望著棠鯉的視線逐漸幽深,眼中殺意時隱時現。
棠鯉對這一切毫無所覺。
半個時辰后,她將干透的畫紙呈給宗越塵。
“這幅桃樹擺件圖約高兩尺,其通體配金,再佐少量銀絲纏繞,底下懸掛七十個燈籠般的桃玉,枝葉共有百片整,民女將其取意為‘百歲無憂’,寓意極佳。”
這回,宗越塵點頭,神色淡淡。
“不錯,就它了。”
棠鯉早已做好被百般刁難的準備,卻沒想到他松口松得這般快,一時面露茫然,神情呆滯。
見她如此,宗越塵輕笑出聲。
“棠掌柜好似很意外?”
棠鯉眨眼,面不改色地扯謊:“民女只是覺得殿下眼光極好,民女相信,這幅‘百歲無憂’定會是民女此生最滿意的作品之一。”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她是在表忠心,日后,在稱心如意樓,不會再有能越過太安王妃的壽禮出現。
她保證太子的孝心定然是獨一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