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越塵放下酒杯,扶額作無力狀:“兒臣不勝酒力,還請陛下恩準先行退下。”
皇帝看他一眼,語氣平平:“準。”
宗越塵一走,眾人神色各異。
皇帝抬手招來心腹:“跟著他,看他去了何處,再來回稟。”
心腹應下,無聲離開。
待見宗越塵回到自己的帳篷后,心腹讓人盯著此處,自己則回去復命。
“陛下,太子已回帳中,奴才命人守在外面,若有異動,定會第一時間前來回稟。”
皇帝點頭,不再多問。
……
另一邊,棠鯉好不容易哄睡鬧脾氣的聞人意善,正準備回自己的帳中休息,行至半途,就被一個侍衛攔住去路。
棠鯉仔細一看,嘴角微抽。
這哪是侍衛?
分明是飛鷹。
飛鷹聲音低沉:“宗慶去棠掌柜的帳中了,棠掌柜今夜還是留在意善縣主這為好。”
畫竹心中一凜:“他怎會知道娘子住何處?”
昨日夜晚,她將宗慶對棠鯉‘心懷不軌’的消息傳達至飛鷹。
可男女營地分別在河道兩側,女子營地守衛較男子營地更為森嚴,便是宗慶速度再快,這才第一日,他怎么摸清位置的?
飛鷹看了一眼畫竹,簡意賅:“昨夜,李含韻親自帶的路。”
畫竹怒氣沖沖:“好一個李含韻!虧她還是大家閨秀,竟做如此下作之事!”
誰不知道宗慶為人混賬?
李含韻分明是想毀了棠鯉!
棠鯉俏臉微寒,與畫竹想到一處。
她吸了口氣,不由得回想到兩刻鐘前,李含韻朝她微微一笑的畫面。
她還以為李含韻是改性了,沒想到是等著看她笑話呢。
李含韻如此期待,她怎能讓她失望?
棠鯉問:“飛鷹,你可有迷魂香?”
飛鷹毫不猶豫點頭:“有。”
棠鯉勾了勾唇:“幫我個忙……”
飛鷹自是毫無二話。
宴會中。
李含韻東張西望,頗有些坐立不安。
見她如此,李夫人不悅皺眉:“坐好了,東倒西歪的像什么樣子?”
李含韻只得按下性子,抬手想接過旁邊侍女遞來的果酒,結果沒拿穩,整杯酒全撒在衣裙上。
侍女嚇得跪地:“奴婢該死!”
離得近的幾桌人頻頻看過來。
李夫人壓住正想發作的李含韻,低聲責罵:“慌什么?灑了杯酒罷了,平白讓人看了笑話!下去換新的便是。”
李含韻吸了口氣,離開換衣。
深色帳中。
侍女取出新衣裙,掛在架子上點燃熏香。
淺淡的花香浸潤其中。
“小姐喝杯醒酒茶吧。”
李含韻接過飲了一口。
她半撐著下巴,略有些醉意。
待在丫鬟的伺候下換好衣裳后,李含韻心下一動。
何不趁機去瞧瞧那賤人?
若宗慶動作夠快,想來,那賤人已經遭了宗慶毒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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