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帶著帷帽的棠鯉面色如常地目送郡主府的送葬隊伍出城。
帷帽下,她唇角微勾,心情暢快,
數月來,她一直派人盯著趙松和,自然沒錯過前段時間的藥渣風波。
當得知那是安胎藥渣后,她當天便命人擴散謠,圖的就是宗云裳與趙松和徹底決裂。
事實如她期待的那般。
那日后,趙松和恍若人間蒸發似的,再沒出現過。
畫竹數次夜探郡主府,發現趙松和也不在郡主府中。
之后一次偶然,畫竹發現郡主府大廚房深夜熬藥。
跟蹤送藥之人,才發現被囚禁在暗室之中,已變得瘋瘋癲癲的趙松和。
從被囚禁到死亡。
滿打滿算,最多不過二十日。
宗云裳果然心狠。
與趙松和糾纏多年,到最后說殺就殺。
心中暢快的同時,棠鯉對宗云裳的危險程度判定再往上升了升。
此時宗云裳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
可宗云裳乃是堂堂郡主,又怎會對一個背叛過她的廢物念念不忘?
棠鯉估摸著,宗云裳的傷心最多只有一分真,剩下九分全都是演的。
待再看不見送葬隊伍,棠鯉意猶未盡的理了理帷帽,轉身離開。
想來,趙松和死前,定受了不少的罪。
也勉強算償還她上一世所受之苦。
不過,此事之所以如此順利,是因為趙松和的背后只有宗云裳,一旦宗云裳放棄了他,他便只有死路一條。
至于宗云裳本人,受趙松和拖累,她早就聲名狼藉了,再在名聲上做文章是白費手段。
且,對付趙松和的手段,不適合拿來對付宗云裳。
想來想去,有齊王府這座龐然大物在,她竟拿宗云裳毫無辦法。
唯有求宗越塵一條路。
但宗云裳到底是他侄女。
她會幫他嗎……
棠鯉斂下心緒,回到棠宅。
屋內,早已等候多時的容玉立刻起身,笑著喊了聲:“阿鯉!”
霎時間,所有愁緒都沒了。
棠鯉取下帷帽,上上下下看容玉。
見她沒瘦,眉宇間滿是朝氣,就知她過的不錯。
又捏捏胳膊。
容玉故意繃緊肌肉,擺出一副‘我很強’的姿態。
一旁,陸殺滿眼寵溺的看著容玉耍寶。
沒打擾姐妹二人。
毫不意外的,棠鯉沒捏動。
很好。
很強壯。
棠鯉滿意的收回手。
阿玉沒虧著自己。
容玉這才拍了拍旁邊的大箱子,咧嘴笑:“滿載而歸!”
相子里是賬本和金條。
略掃一眼,巴掌長的金條齊齊整整的壘了大半箱子,起碼有七八十條。
棠鯉沒管,拉著容玉說話。
說話間,容玉偶爾有些走神,棠鯉以為她累了,便沒多留她,用了午膳便送她離開。
……
當日,送葬回城后,宗云裳佯裝悲痛地閉府不出,謝絕任何人探視。
實際卻是趁此機會安心養胎。
而趙松和的葬禮只有表面風光。
宗云裳對他早無情誼可,在她有意無意的安排下,全流程辦得極為簡陋。
從咽氣到入土,前后總共花了三天時間,連頭七都未過就下了葬。
且下葬地點亦不在皇家祖墳,而是隨意挑選的一處小荒山,山下只留了少許的人看孤。
如此薄弱的防衛,大大地方便了某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