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太安王妃頗為意外,略略挑眉:“怎么會是一萬兩?不是四十六萬白銀嗎?”
白銀四十六萬?!
霎時間,棠鯉愕然。
見她如此,太安王妃問:“你沒看長皖府的功德碑?”
棠鯉遲疑了一會兒:“殿下辦事,我放心。”
功德碑立在長皖大壩旁,離府城有近百里路程。
太遠了,她又忙,便沒去。
太安王妃頷首,半點不著急:“功德碑的記載不會有錯,至于為何會是四十六萬白銀,你得去問殿下了。”
聽到這里,聞人意善左右看看。
她心知棠姐姐與太子表哥關系匪淺。
可母親這話說的,怎么好像太子表哥是棠姐姐說見就能見的呢?
難不成……
聞人意善緩緩睜大了眼。
太安王妃瞥了聞人意善一眼,淡道:“眼珠子要掉下來了。”
聞人意善立即閉了閉眼,正襟危坐。
母親并未否認。
她猜得沒錯。
是了。
若不是喜歡,為何要特意派遣會武的丫頭貼身保護棠姐姐?
嘖嘖。
怪她成婚前沒開竅,這么淺顯的道理都未懂。
……
夜中。
宗越塵來得極晚。
他似是剛參加了慶功宴,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酒香,棠鯉湊過去細聞,果不其然被壓著頭交換綿長的氣息。
沒過多久,被親得快要喘不過氣的棠鯉察覺他的意動,伸出小手堅定地推開了他。
坐了大半個月的馬車,顛簸的骨頭都要散了,才只歇了一天,腰酸屁股疼的,今夜實在無甚興致。
宗越塵難得的沒有糾纏,只懲罰似的輕咬她下唇。
棠鯉抿了抿發麻的唇,趴在宗越塵胸膛上仰頭看他。
昏暗的帳中,她眼底好似泛著光,宗越塵輕撫著她發紅的眼尾,清晰地感受到,心底對她的情意一日重過一日。
若換做以往,她再怎么推,也阻止不了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可現如今,他竟也隨著她。
棠鯉輕聲問:“殿下,功德碑上,為何我是四十六萬白銀啊,是不是哪里出了錯……”
宗越塵淡道:“那是孤親自刻上去的,要看賬簿嗎?”
棠鯉歪了歪頭。
見她如此,不知想起什么,宗越塵忽然彎了彎唇。
他不急不緩地解釋道:“你給孤的銀子,都投進去了,孤順便湊了個整。”
軟飯很香。
但他不吃。
棠鯉驚訝:“為什么?”
“因為,你需要。”
“不出意外,這一筆功績將會給你換來鄉君爵位。”
宗越塵嗓音輕緩慵懶,仿佛帶了幾分醉意。
他表現尋常,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大事,語間,甚至不乏對‘鄉君’的嫌棄。
棠鯉被之感染,竟也不覺得這是什么殊榮。
聽完以后,她打了個哈欠,有些昏昏欲睡。
“孤說過,會許你名正順。”宗越塵目光幽幽,語調從容:“若一切順利,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