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到羅睺在向宿主求援,觸發選擇。
選擇一:相幫羅睺,獵殺混沌魔神以提升修為。獎勵:先天異寶先天長命燈。
選擇二:拒絕羅睺,拒絕獵殺混沌魔神。獎勵:先天靈寶萬法盒。
選擇三:推脫羅睺,讓其等待時機。獎勵:極品先天靈根萬靈火焰花。
眼前陳列著三個選項,三種道路。
每一種獎勵都是洪荒至寶,足以讓準圣動心。
先天長命燈,護真靈不滅。
萬法盒,內蘊三千法則,可輔助斬尸證道。
萬靈火焰花,能助修士淬煉法身。
但周源考量的并非外物。
他的目光穿透選項,落在其后的因果與變數上。
拒絕或推脫,可置身事外,獲取靈寶或靈根。但這只是飲鴆止渴。
鴻鈞依舊是威脅。太上、元始等圣人,是頸側之劍。
羅睺是一枚棋子,能攪動棋局,甚至掀翻棋盤。
養虎為患,不如驅虎吞狼。
讓這頭虎更強,才能去撕咬敵人。
周源的思維推演,所有可能都指向一個答案。
他的眼神恢復平靜。
“我選一。”
周源心中做出決斷。
羅睺變強,既能威脅鴻鈞,也能作為對付太上等人的催命符。
屆時,以羅睺為餌,布下殺局,可將天道圣人拖入其中。
若謀劃得當,連身合天道的鴻鈞,都可能被拉下場。
一石數鳥。這筆買賣,值得。
念頭落下,周源的身影出現在羅睺身前。
兩人沒有語,只是眼神交匯。
羅睺的魔瞳中掠過一絲波動。
周源頷首。
下一刻,兩人腳下空間撕裂,顯露出混沌世界。
一步踏出,周遭景象變換。
此地沒有上下四方,沒有時間流逝,只有灰色氣流翻涌、碰撞、湮滅。
每一縷氣流,都能磨滅大羅金仙。
空間風暴與能量亂流充斥其中。
“那些老鼠,躲得很深。”
羅睺的聲音響起。
“想引他們出來,需要誘餌。”
周源看著他,沒有說話。他知道羅睺必有準備。
羅睺攤開手掌,一縷光點浮現。
那是命運魔神的本源烙印。
“十大魔神,彼此有感應。”
羅睺的聲音傳來。
“命運的氣息,足以讓他們從鼠洞里爬出來。”
話音落下,他五指握緊又張開。
光點炸裂,化作波紋向混沌深處擴散。
這波紋是一種“道”的律動,穿透混沌氣流,無視空間斷層,向四面八方傳遞。
周源與羅睺收斂氣息,身形融入混沌。
狩獵開始了。
他們開始等待。
混沌不記年。
不知過了多久,一處虛空扭曲,泛起漣漪。
一道身影從漣漪中心踏出。
他散發的氣息讓混沌氣流凝滯。
他的身形不定,同時存在于過去、現在、未來。其輪廓在清晰與模糊間變幻,周身繚繞著一條長河,河中是時間碎片。
時間魔神!
他現身后,目光鎖定命運氣息的源頭,眉頭皺起。
其面容模糊,透出困惑。
“命運,你怎么成了這般模樣?”
他的聲音帶著回響,在混沌中激起道音。
他打量著那道氣息,察覺到不對。
命運魔神的氣息,為何只剩這點烙印?
烙印中,還夾雜著死氣。
心神一跳!
魔神本源的警兆在神魂中炸響。
他捕捉到命運氣息下的另一股氣息。
是毀滅。
是終結。
是羅睺!
時間魔神周遭虛空顫抖。
環繞他的時間長河倒流。
他所處的時空,正從“現在”剝離。
他要撤退!
“沒想到引出一條大魚。”
羅睺的身影自虛無踏出,周身魔氣翻涌,眼眸里是殺意。
對面,時間魔神的身影凝滯,周身時間流速紊亂,無數瞬間在他身上重疊、割裂。
時間魔神!
“時間魔神,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羅睺的笑聲在混沌中回蕩。
下一刻,他雙手掐訣,留下一串殘影。
混沌虛空響應,力量沸騰,化作銘刻魔紋的神鏈,從四面八方涌現,封鎖了時空。
這片空間,化作囚籠。
神鏈破空,呼嘯著絞殺向時間魔神。
時間魔神隱藏在光暈后的面孔顯露出來,線條緊繃。
他出手抵擋。
沒有聲勢,他只是抬手,指尖在身前一點。
剎那間,以他為中心,一道銀色的波紋擴散開來。
所有沖向他的黑色神鏈,在觸碰到那銀色波紋的瞬間,速度驟然變得無比緩慢,像是陷入了凝固的琥珀之中,億萬分之一剎那的動作被無限拉長。
時間法則!
加持之下,時間魔神的身形速度變得極快。
不,那不是快。
而是在他動念的瞬間,他已然抵達了結果。
過程被時間法則徹底抹去。
眨眼之間,他的身影就已經消失于原地,出現在了包圍圈的邊緣,眼看就要遁入更深層的混沌。
不遠處的周源看著這一幕,眼神中也流露出一絲驚訝。
羅睺的計劃,只是以命運魔神的氣息為誘餌,釣出那些心懷叵測的混沌魔神,逐一掌控。
他確實沒有想到,第一個被這誘餌吸引出來的,居然會是時間魔神。
這家伙和命運魔神一樣,可以說都是頂尖魔神之一!
只不過,兩者之間存在著本質的區別。
命運魔神神秘莫測,從未有過真正隕落的記錄,而時間魔神不同,他當年是徹徹底底隕落過的。
如今的這一個,只不過是其本源烙印在無盡歲月后,重新匯聚靈智的轉世重修之身而已。
即便如此,其對時間法則的掌控,依舊位于三千魔神的前列。
但對于羅睺而,這已經完全夠用了!
一個完整的頂尖魔神,他或許還要費一番手腳,但一個重修之身,正是完美的獵物。
“還望道友幫忙出手!”
羅睺的爆喝聲傳來,他顯然也察覺到時間魔神手段的詭異。
話音未落,他本人已經化作一道貫穿混沌的魔光,直接調動渾身力量,朝著時間魔神逃離的方向猛然殺去。
周源沉吟了片刻。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道借助時間法則,在混沌中不斷閃爍跳躍的身影上。
最終,他做出了決斷。
果斷將腰間的先天至寶斬仙葫蘆祭出。
那葫蘆通體素白,看上去平平無奇,沒有任何寶光流轉,就像一個凡間用來盛水的普通葫蘆。
可當它出現在周源手中的剎那,一股無形的、冰冷的、純粹的殺機,瞬間鎖定了遠方的時間魔神。
“請寶貝轉身!”
周源口中吐出五個字,聲音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違逆的天憲敕令。
他還真的沒想到。
這斬仙葫蘆的第一位祭品,第一個體驗其完整威能的,居然不是他預想中的太上等人,而是這位聲名顯赫的時間魔神。
嗡!
葫蘆口處,一道微不可查的白光一閃而逝。
沒有驚天動地的威勢,沒有撕裂混沌的鋒芒。
頃刻間,一枚生有雙翼的飛刀爆射而出。
它悄無聲息。
它無視了空間,更無視了時間。
在它面前,時間魔神引以為傲的時間法則,那些被拉長、被壓縮、被折疊的時間斷層,都脆弱得如同泡影。
飛刀徑直穿透了一切虛空阻隔。
徑直斬在了時間魔神的道體之上。
“啊——!”
一聲凄厲到極致的慘叫,驟然響徹這片死寂的混沌。
時間魔神的身形從虛空中踉蹌跌出,他臉上滿是不敢置信之色,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
那里,一道纖細的白痕正在迅速擴大,無數銀色的時間法則碎片從中溢散,他的本源正在瘋狂流逝。
這是什么法寶?
為什么?
為什么能夠將自己的時間法則給直接無視?
那股力量,純粹、極致,只為殺伐而生,它不講任何道理,直接從概念的層面抹去了所有防御。
而且其威能也是不容小覷。
僅僅只是一擊!
只是一擊就將自己給重創了!
面對著本源遭受重創,連維持自身存在都變得無比艱難的時間魔神,羅睺的追殺顯得毫不費勁。
他那張狂的笑聲再次響起,無盡魔氣化作一只遮天巨手,一把便將時間魔神那不斷崩潰的道體攥在手中。
任憑時間魔神如何催動殘余的力量,都無法撼動那魔手分毫。
羅睺毫不猶豫,便將其給輕易鎮壓。
隨后,他直接以自己域外天魔的本源手段,那漆黑的魔氣順著傷口瘋狂涌入,將其身軀,連同其對時間法則的感悟,也給徹底占據。
解決了時間魔神后,周源收回斬仙葫蘆,神色平靜。
他和羅睺對視一眼,便開始找尋下一個目標。
不得不說,命運魔神的人緣確實不錯,或者說,他的存在本身,就代表著巨大的誘惑。
畢竟其已經有著許多年沒有出現在混沌世界之中了。
此時出現,哪怕只是一縷氣息,也頓時吸引了無數混沌魔神的興趣。
一道道或隱晦或張揚的神念,從混沌各處探來,試圖窺探真相。
不過,在隨著接連好幾位強大的混沌魔神,在靠近那片區域后便徹底失去消息。
一時間,所有窺探的目光盡數退去。
再也沒有人敢冒出頭來打探分毫。
原本暗流涌動的混沌世界,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死寂。
昆侖山巔,三清殿內。
氤氳的仙氣凝滯不散,化作實質的云靄,卻被一股無形的沉重道韻壓得無法流轉。
大殿之內,光華黯淡。
太上、元始、通天,以及西方二圣,五位圣人分坐各處,彼此間的氣息沖撞,讓空間都泛起細微的漣漪。
他們已經在此商談了數個時辰。
議題只有一個。
如何對付周源,如何瓦解人教。
“吾闡教愿為前驅,主攻人教大陣。”
元始天尊終于打破了僵持,聲音平淡,卻蘊含著一股決絕。
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主攻,意味著直面周源麾下最強的力量,意味著闡教弟子將承受最大的傷亡。
他愿意用金仙的隕落,來換取打破僵局的機會。
“呵呵,主攻?”
通天教主一聲冷笑,劍眉斜挑,誅仙四劍的虛影在他身后若隱若現,割裂著虛空。
“二兄此,是想讓闡教獨占破教之功,還是想借人教之手,削弱我等其他道統?”
他的話語沒有絲毫客氣。
封神一役的舊怨,早已讓三清情分薄如蟬翼。
“三弟,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元始天尊面色一沉,周身慶云翻滾,威壓陡增。
“阿彌陀佛。”
接引圣人面帶疾苦,聲音干澀。
“元始道友,非是吾等不信,只是周源此子變數太大,人教氣運更是詭異。若只由闡教主攻,萬一失利,我等再想出手,怕是為時已晚。”
準提圣人緊隨其后,手中七寶妙樹輕輕一刷,刷落一片虛無。
“師兄所極是。此事關乎玄門正統,需合力一擊,方有萬全之策。”
他們的話說得冠冕堂皇,內核卻無比清晰。
誰都不愿為他人做嫁衣。
誰都忌憚周源那深不可測的實力。
角落里,一道身影始終沉默。
獸皇神逆。
他斜靠在黑金寶座上,指尖繚繞著一縷寂滅煞氣,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的漠然。
這些曾經高高在上的圣人,如今為了利益爭得面紅耳赤,這場景實在有趣。
他如今的身份是仙庭圣人。
這道護身符,比任何法寶都管用。
太上等人再怎么算計,也不敢在此刻動他,否則就是公然與仙庭為敵,不敬道祖。
所以,他穩坐釣魚臺。
看戲,就很好。
至于怎么對付人教,那是太上他們該頭疼的問題。
讓他們去苦惱。
讓他們去爭斗。
最好,兩敗俱傷。
殿內的氣氛愈發凝固,圣人道韻的碰撞幾乎要將三清殿掀翻。
“夠了!”
太上猛然睜開雙眼。
他一直閉目不,仿佛置身事外,但這一刻,他周身無為而治的道韻轟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無可抗拒的威嚴。
作為大師兄,他的話語依舊擁有最終的份量。
“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這樣繼續爭論下去也無用。”
他的聲音透著一股深深的疲憊。
他不想再聽這些毫無意義的廢話。
每一個圣人都有自己的算盤,每一個道統都有自己的私心。
這樣的聯盟,脆弱不堪。
元始、通天、西方二圣的視線,不約而同地匯聚到他身上。
太上從蒲團上緩緩起身,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位圣人,最后,他望向了三十三重天之外,那片無盡的混沌。
“吾等不如一同去問問師尊的意見。”
師尊!
這兩個字出口的瞬間,整個三清殿內所有的道韻沖突,所有的圣人威壓,頃刻間煙消云散。
通天的桀驁,元始的威嚴,二圣的算計,神逆的漠然,都在這一刻被徹底壓制。
鴻鈞道祖。
那是懸在所有圣人頭頂的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
眾圣之所以遲遲無法下定決心,歸根究底,是他們每一個人,都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獨自面對周源。
那個男人的崛起太過迅速,太過霸道,已經超出了他們對圣人力量的認知。
既然他們自己解決不了。
那么,去尋求那位傳下玄門道法的師尊的幫助,便是唯一的,也是最后的選擇。
看看師尊那里,是否能為他們提供足以碾壓周源的力量。
或者,一件足以定鼎乾坤的至寶。
“善。”
元始天尊第一個起身響應。
“可。”
通天教主也收起了誅仙劍影。
西方二圣對視一眼,同時宣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理當如此。”
于是,五道貫穿天地的圣人氣息沖出昆侖山,撕裂天穹,徑直朝著那亙古不變的紫霄宮而去。
神逆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嘴角的弧度愈發明顯。
去吧。
去找鴻鈞吧。
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
人族戰場。
血與火早已冷卻,破碎的法寶殘片深埋在焦黑的泥土里。
風吹過,卷起的不是塵沙,而是無法散去的煞氣與怨念。
聞仲身披玄甲,屹立在一座山巔,他手中的雌雄雙鞭上,還殘留著未曾干涸的仙神之血。
在他身旁,玄都大法師一襲道袍,神色平靜,目光卻始終注視著昆侖的方向。
自從上一場大戰之后,闡教、截教、西方教,乃至于妖族,所有道統都陷入了詭異的平靜。
他們不再主動挑釁。
也不再派遣弟子前來送死。
這種寂靜,讓習慣了連天廝殺的聞仲和玄都等人都感到一絲不適。
“太安靜了。”
聞仲聲音低沉,帶著金屬的質感。
“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罷了。”
玄都淡淡開口。
他心中透亮。
人教與舊日玄門的矛盾,是道統之爭,是氣運之爭,根本沒有調和的可能。
對方的沉默,不是退縮,而是在醞釀。
醞釀著一場更加恐怖的風暴。
下一次,當他們再度發動攻勢時,必定是石破天驚,抱著一擊必殺的決心而來。
或許,就是圣人親自下場。
……
混沌仙島。
無盡的混沌氣流在島嶼周圍翻涌,卻無法侵入分毫。
一道身影自虛無中踏出,周身繚繞的混沌與毀滅氣息緩緩收斂,融入他腳下的仙島大地。
周源回來了。
他與羅睺在天外混沌的目的已經達成。
那顆埋下的棋子,將在最關鍵的時刻,給予敵人最致命的一擊。
他沒有驚動任何人,神念如水銀瀉地,瞬間籠罩了整座仙島。
他的第一縷神念,落在了女媧閉關的宮殿外。
殿門緊閉,其上布滿了玄奧的人道符文,一股蓬勃、堅韌、自強不息的氣息從中彌漫而出,精純而浩瀚。
周源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看來,自己上次的選擇是正確的。
讓女媧以人族圣母之身,承載人道權柄,親身去體悟人族的興衰榮辱,悲歡離合。
這遠比任何說教和灌輸都來得有效。
從這股氣息判斷,女媧在人道之上的感悟,已經踏入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否則,她不會至今都沒有出關的跡象。
她正在經歷一場至關重要的蛻變。
不只是女媧。
周源的神念一轉,延伸至仙島的另一處核心之地。
那里,是后土的閉關所在。
自從上次在混沌世界中,由他主導,填補了天地人三道之后,后土便一直陷入了最深層次的閉關。
此刻,從那座宮殿中,周源感受到了一股深沉、厚重、包容萬物的輪回道韻。
那不再是洪荒六道輪回的殘缺,而是一種趨近于圓滿,足以承載諸天萬界生靈輪轉的至高規則。
后土,也在蛻變的邊緣。
一念生,萬界轉。
周源的身影自虛無中淡去,當他再度凝神時,已然立于一片無垠的天地之上。
混沌珠,內蘊混沌世界。
他的世界。
自天地人三道歸位,臻至圓滿之后,這方初生的宇宙便進入了一段狂暴的演化期。
每一息,世界都在擴張。
每一瞬,法則都在新生。
周源垂眸,俯瞰著自己的疆域。
目力所及,大地不再是單調的灰褐色,而是暈染開蒼莽的綠意與厚重的土黃。
山巒拔地而起,其上已有淡淡的靈氣氤氳,凝結成云霧,纏繞在山腰。
天空不再是混沌一片,清濁二氣早已分明,蒼穹之上,隱約有星辰的光點在孕育,那是法則的雛形在閃爍。
一種磅礴而古老的世界脈動,通過冥冥之中的聯系,源源不斷地反饋至周源的道體之內。
這股力量,推動著他的修為節節攀升。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體內的法力早已超越了混元大羅金仙的范疇,達到了一種前所未聞的境地。
半步混元無極大羅金仙。
只差臨門一腳,便可真正踏入那至高無上的領域。
可就是這一腳,卻宛若天塹。
一層無形無質,卻又堅不可摧的壁障,橫亙在他的道途之前。
無論他如何催動法力,如何參悟大道,都無法撼動其分毫。
周源眉頭微鎖,一種深沉的無力感自道心深處泛起。
這種感覺,對于早已習慣掌控一切的他而,極為陌生。
“鴻鈞……”
他的唇齒間,輕輕吐出這個名字。
那位玄門道祖,以身合天道,最終方能掌控洪荒權柄,成就那至高的天道之境。
那是寄托于外的道。
“我與他不同。”
周源的眸光驟然變得銳利,驅散了心中那一閃而逝的迷惘。
“鴻鈞是合天道,而我,是合整個混沌世界!”
他不是世界的寄生者,他就是這個世界的創世主,是這方天地的唯一主宰。
他的道,是向內的求索,是自身的圓滿。
一瞬間,所有的思緒豁然開朗。
“混沌世界若能再度晉升,我的境界,便能隨之突破!”
這個念頭,如同一道貫穿混沌的雷光,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
但新的難題也隨之而來。
讓一個初生的混沌世界加速演化,其難度,甚至要遠超修士自身的苦修。
這需要海量的資源,更需要一個足以撬動整個世界成長的支點。
周源立于九天之上,沉默不語。
他的目光穿透云層,掃過下方的大地。
生靈已經開始繁衍,雖然大多靈智未開,渾渾噩噩,卻為這方天地注入了最原始的生機。
他需要一個契機。
一個能讓這生機徹底爆發的契機。
周源眼眸中的神光漸漸凝聚,最終化為一片深邃的平靜。
他有了決斷。
只見他緩緩抬起右手,五指修長,于虛空之中輕輕一拂。
動作不大,卻仿佛撥動了整個世界的法則之弦。
嗡——
空間泛起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漣漪,一點紫金色的光華自漣漪中心浮現,而后迅速拉伸、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