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識到自己在米蘭的盲目搜尋似乎走進了死胡同。
顧承煜站在瓦倫蒂工作室附近,今日的天氣陰雨綿綿。
幾天了?他幾乎失去時間概念。
“顧總,”徐巖撐著傘快步走近,聲音壓得極低,帶著顯而易見的緊張,“還是沒進展。他們的安保系統無懈可擊,員工名單也核實過了,確實沒有“林汐”。
顧承煜猛地轉頭,眼底布滿血絲:”名單?她難道不會用別的名字嗎!或者其他什么!查!把所有亞裔女性,尤其是實習生的資料給我挖出來!”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駭人的偏執和壓迫感,拳頭狠狠砸在濕冷的墻壁上。
徐巖噤若寒蟬,連聲應下,心里卻叫苦不迭。
瓦倫蒂工作室的鐵壁,豈是那么容易攻破的。
找到她,是他此刻唯一的目標,其他一切,似乎都變得無關緊要。
他留下部分人手繼續在米蘭暗中查訪,自己則帶著核心團隊,動身前往威尼斯。
就在顧承煜離開米蘭的那天,林汐接到了工作室的新任務。
瓦倫蒂大師需要她作為助手,陪同前往瑞士的一個私人工坊,監督一批極其珍貴寶石的切割和鑲嵌過程。
這是一個高度保密的封閉式工作,預計將持續兩三周。
林汐簡單地收拾了行李,再次悄然離開了米蘭,前往阿爾卑斯山腳下的寧靜小鎮。
沈硯在國內收到消息,松了口氣。
他再次為她爭取到了時間。
他知道這只是權宜之計,顧承煜絕不會放棄。
但每多一天,林汐就能變得更強大一點。
林汐在瑞士雪山映襯下的工坊里,對圍繞她發生的一切依舊一無所知。
她握著畫筆和放大鏡,世界小得只剩下眼前的設計。
“sele,”老師傅戴著單眼放大鏡,頭也不抬,聲音沉穩,“你看,鑲嵌的力度是關鍵。要像對待一段珍貴的記憶,既不能用力過猛讓它碎裂,也不能過于輕忽讓它滑落。平衡,在于理解和尊重。”
林汐凝望著那抹深邃的藍色,輕聲回應:“我明白,先生。讓它以最自然和璀璨的方式展現自己,才是最好的歸宿。”
她的眼神專注而平靜,幾個月的沉淀,讓那份哀傷轉化為了設計上的深度與力量。
工坊的生活簡單到極致。
直到一天休息時,她收到一條意大利語同學的短信,提醒她米蘭似乎有人在打聽一個中國女孩。
她的心短暫地漏跳了一拍。
她在米蘭足夠低調,用的是sele這個名字。
她簡單地回復了感謝,便將這點小小的波瀾歸咎于自己的敏感,重新投入工作。
她不知道,威尼斯的水巷里,顧承煜正周旋于名流之間,心卻依然系在米蘭。
一次偶然的交談,他從一個藝術品經紀人那里捕捉到一個關鍵信息。
瓦倫蒂大師最近帶著核心團隊去了瑞士進行一個保密項目。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