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晟曄剛掩上門,房間里琉璃盞的燈亮了,謝云婼披著衣服坐在圓桌旁。
微弱的燈光映在她面上多了份溫柔小意。
連晟曄有種錯覺,仿佛是等丈夫歸家的妻子,一盞燈,一個人,四肢百骸如渡夏風,暖暖的,令他暫時卸去滿身疲憊。
“你警惕心不夠。”他坐到對面圓凳上。
“能讓扶風二人放進來,也只有你這個主子。”謝云婼給他沏茶,面色淡漠。
“前主子。”
連晟曄提醒。
謝云婼無所謂,她用人之際,不會因此趕他們離開。
歸正傳,她知道連晟曄是為何而來。
“許泰豐不是我動手,能在國公府后巷悄無聲息殺他的人,只有扶風他們。
若他們所為,你又如何不知?”
還真是連晟曄看著她沉靜的譏諷,有種不被信任的惱怒。
“他們既已經是你的人,絕不會事事同我回稟。謝云婼,我只關心你的安危,其余事,你不想說,我絕不刻意探求。”
“你想知道什么?”謝云婼仿佛聽不明白連晟曄話中的暗示,雙手交疊放在身前眼神明凈。
她的眼里有過憤怒,痛恨,厭惡,瘋狂,狡黠,唯獨沒有一絲一毫的兒女情長。
可偏偏就是這樣清冷的謝云婼,令他不由自主想要靠近。
連晟曄下意識撫摸了自己的臉,他這張容顏不是挺招女子喜歡嗎?
看他有所思,謝云婼自顧說道:“許泰豐死了,我二哥便活不成。
兇手是誰并不重要。”
其實謝云婼已隱隱猜到一個人。
因自己的介入保全了二哥,他甚至都沒有要殺許泰豐的心思。
可許泰豐還是死了,證據直指他。
兇手只是簡單的想要二哥死,他一定和自己一樣對謝侯夫婦,謝老夫人秉性了如指掌。
他幾乎能猜到事情走向。
偏偏又出現那賊人。
謝云婼前世便認得他,鼻子下面一顆肉痦子,甄玉良奶娘的兒子錢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