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遇棠親眼看著,心中未起波瀾,有的只有疲倦,哐當一聲,扔下了那把長劍。
她的臉色清明,淡聲說。
“也許現下的你,真能體會,理解我從前的感受,能坦然回應起一個人的感情,但那個人,不會再是我了。”
謝翊和不止是肩膀受傷,心臟也是,好像也被人貫穿了一劍,在汩汩流著鮮血。
他沒有回答,垂目想了想說。
“如果是介意云淺淺,那我可以認真的回答你,我沒有碰過她,從來只有過你一個。”
血液順著謝翊和的衣角,滴答滴答跌在了地上,高大的身形在此刻居然顯得有些落寞和狼狽,他白著臉繼續說。
“留著她的性命,還有一些私怨在,不想讓她就這么簡單的解脫,也不可能會再讓她傷害到你。”
姜遇棠的額角突突狠跳,覺得他還是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謝翊和抬目,冷靜道,“我還欠你在安國公府十三年。”
說完,就喊了一聲楚歌,主屋的門被打開,就見到了許久不見的謝行之,謝朝雨被押送了進來。
還有茫然無措的謝夫人。
姜遇棠的眼瞳震愕,扭頭望去,旁側的謝翊和面色冷淡,捂住了流血發痛的傷口。
“大、大哥,您讓楚歌帶我們過來是怎么了?”
謝行之感受到了不安,臉色緊張,在看到姜遇棠之后,明顯的愣了一下。
他最近沒再整出什么幺蛾子啊。
謝朝雨亦是如此。
兄妹二人看向謝翊和的眼神,是對他這位大哥的敬重。
謝夫人更是摸不著頭腦,小心翼翼地問,“翊和,這是出什么事了嗎?你這肩膀是怎么了……”
謝翊和抬眸,狹眸冷冽冽的,緋色的薄唇微勾,笑著說,“沒什么,就是讓你們也還一下債。”
什么?
謝夫人錯愕了下,就聽到旁邊傳來了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看到了楚歌已然拔劍,捅進了謝朝雨的腹部。
謝朝雨措不及防,一聲慘叫,臉色慘白,瞳孔愕然地放大,有的只有對謝翊和的難以置信。
似是沒有想到,自己尊重的大哥會這樣傷她……
劇烈的痛意,堵住了謝朝雨酸澀的喉嚨,吐不出完整的句子,只能發出痛苦的嗚咽。
好痛。
謝夫人似是遭遇了剜心之痛,呼吸一停,眼前發黑,趕忙撲了上去。
“朝雨,我的朝雨!”
她的臉色慘白,目眥欲裂扭頭,“謝翊和,你瘋了,這是你親妹妹,你這孽障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他還是人嗎?
簡直是喪心病狂,她怎么生了這么一個玩意出來。
謝夫人通紅的雙目滿是對謝翊和的恨意,當初就該掐死他,不,是就不該生他。
謝行之已經完全嚇傻了,怔怔望著,很難相信,面前的這個男人是他的大哥。
姜遇棠閉目一瞬,“你要殺要剮,別臟了我的眼。”
“好。”
謝翊和似是根本無所謂此事會對他造成的影響,也無所謂謝家人之后會對他造成多深的怨恨。
他抬手,在流云匪夷所思的目光下,又將謝家人給帶了出去,謝夫人癲狂的咒罵聲還在繼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