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讓開了道路,角門兩側懸掛的燈籠晃蕩了兩下。
看著這抹希望,姜遇棠的眼圈發脹,趕忙邁開了步子,跨出了門檻。
就在這時,那背后的暗衛一聲,“慢著。”
姜遇棠的身子一僵,頭皮發麻,脆弱的神經重新繃直了,腦海中已經盤算了起來,打倒這兩名暗衛的可能性。
以及,打斗起來,會不會吸引到其他人來……
昏暗的環境,空氣滿是忐忑。
姜遇棠低垂著頭,遲鈍轉身,那暗衛嫌棄打量了幾眼,沒好氣地說。
“明兒個早點來當值,要是再遲到,定然叫你好看!”
姜遇棠看著地面,點頭如搗蒜。
然后,便順利出了府邸,消失在了這兩名暗衛的視野當中。
姜遇棠走了好長一段距離,仍感覺手腳發麻,后背在緊緊繃著,不敢有所放松。
在僻靜的街上,回頭看了又看,確定沒人跟來,這一刻才敢真正的正常呼吸。
街道相互連接,掛著燈籠,天邊是一輪圓月,山脊相連,天地廣袤無垠。
她終于逃出來了。
姜遇棠挺直了背,按照先前所記下的路線,握緊了雙拳,朝著燕州的碼頭狂奔而去。
燕州的官員都是謝翊和的部下,支援的人又沒見到,吸取了上次失敗的教訓,姜遇棠打算走水路。
她避開了巡邏的將士,穿過了大街小巷。
清寂蔓延開來,在這沉沉的夜色當中,遠遠的看到了那冗長的河畔,映著天上的寒月。
烏蓬船泊在了岸邊,凝結著薄薄的夜露,撐船人百無聊賴,打著瞌睡,覺得今夜大抵是沒有生意了,準備歸家去。
豈料,有一灰頭土臉的小廝趕來,對著他道,“船家,永城走嗎?”
永城,是離燕州最近的城池,也是讓姜遇棠可以稍作歇整,可以朝著北冥軍營趕去最近的路線。
忽明忽暗的燈火,那船家打量了姜遇棠幾眼。
“走,就是今兒個過節,至少要二兩銀子。”
“用這個抵可以嗎?”
姜遇棠拿著精致墜著翡翠的耳飾遞去。
那船家打量幾眼,發現是超過二兩銀子的價錢,當下樂呵收下,讓姜遇棠上了船劃起了船槳。
姜遇棠來到了船艙,身下是顛簸飄泊之感,離河岸越來越遠。
她掀起了陳舊的簾子,望著那河邊泛起的波瀾,聽到了浪花拍打的聲音,自由恍惚到讓她覺得有些不真實。
離開燕州了?
她真的逃出來了嗎?
姜遇棠的手指叩著木窗,觸感潮濕,情緒激動,張口大口呼吸著。
月亮隱沒在了云層當中,那船家劃槳,覺得有些無聊,拋出了話頭,想要與姜遇棠聊天。
但見對方無甚興致,只好在船頭繼續忙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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