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想聯合曹操,曹操想聯合孫權,這倆人算想到一出去。
在壓制周瑜方面,曹孫利益無疑一致。
“傳令鐘繇。”曹操再度開口,“讓他派人在打探一下,注意劉備的動向,校事府說大耳賊逃進了關中。”
鐘繇,領司隸校尉,目前在長安坐鎮。
盡管,西北地區只是名義上,向朝廷、向曹操臣服。
但要說曹操身為北方霸主,在關中一點勢力都沒有,顯然也沒道理。
西北軍閥林立,但名義上的話事人,就是奉命駐扎長安的鐘繇,負責協調各個軍閥之間的關系。
當然,勢力范圍僅限于長安周邊。
但架不住背后有曹操撐腰,西北軍閥都愿意賣三分薄面給鐘繇。
尤其曹操勢大時,鐘繇的話在西北很有分量。
不過在赤壁之戰后,這種比較虛的威望,也隨之大打折扣。
曹操與劉備之間的恩怨,可一點都不比周瑜的少。
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耳!
曹操從未輕視過劉備,擔心后者進入西北后,會再度東山再起。
南方越分裂,對曹操就越有利。
同理,西北越分裂,對曹操同樣越有利。
西北如今亂成這個樣子,很難說曹操沒有順水推舟之意。
曹操不想看到西北一統,更不想看到被劉備一統。
故而特意下令叮囑,最好能趁著劉備虛弱,將其掐死在搖籃里。
再不濟,也不能讓劉備發展起來。
在這一點上,曹操與孫權的利益就不一致。
劉備一統西北,對孫權而無所謂,畢竟雙方也不挨著。
孫權甚至巴不得劉備強一些,還能多出一位強力盟友對付周瑜。
曹操就截然相反,一個周瑜就夠頭疼,絕不能再冒出一個劉備。
周瑜好歹還是在南方,若劉備真在西北興起,絕對是曹操的心腹大患!
議事結束,眾人隨即散去,曹操則把夏侯淵單獨留下。
“大哥,您還有什么吩咐?”
“小涓近來如何?”曹操詢問道:“可有跟家里通信?”
“時常有來信。”夏侯淵面露笑意,“基本隔三差五都能收到。”
“看來小涓在荊州過得也不錯。”曹操緩緩道:“膝下可有子嗣?”
“這個還沒有。”
夏侯淵脫口而出,旋即心有所悟,問道:
“大哥的意思是...”
“還是盡快要個孩子更好,小涓往后也有保障。”
說罷,曹操拍拍夏侯淵的肩膀,徑直起身離開。
夏侯淵已經反應過來,曹操表面上是在關心夏侯涓,但絕不止字面意思那么簡單。
簡而之,要穩固與周瑜的姻親關系!
有沒有孩子作為紐帶,完全是兩個概念。
沒孩子,夏侯涓不過是周瑜的一個妾室。
有孩子,這門聯姻就算穩固住。
周瑜勢大,曹操肯定要遏制,但暫時又不想開戰。
通過這份聯姻來緩和關系,也不失為一種策略。
當然,曹操肯定不想直接示弱,還不至于到那個份上,故而也是點到為止。
由此可見,諸侯之間的關系有多么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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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不必如此,您就放心歸隱便是。”
在短暫愕然后,周瑜隱約明白張魯的意思,想必是擔心沒有保障,故而想把女兒嫁過來。
最為投降者,周瑜能夠理解這種心態。
“貧道就這一個請求,還望君侯無比答應啊!”張魯詞懇切。
“這...”周瑜反倒有些犯難。
自己并沒有為難張魯的意思,對方嫁女多少有些“多此一舉”。
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張魯當眾開口、主動嫁女,周瑜若是拒絕就太打臉了,會把喜事變成仇視。
萬一張魯因此心生仇怨,也不是周瑜想看到的。
“君侯。”張魯佯怒道:“莫非看不上吾女?”
“天師重了。”周瑜連忙安撫,“只怕委屈了令媛,畢竟...”
“無妨。”張魯轉怒為喜,“只要能侍奉君侯,便已是她的造化。”
“那...”周瑜不得已之下,點頭道:“既然天師盛情難卻,在下答應便是。”
“多謝君侯。”
張魯一甩拂塵,打出稽首,興高采烈離開。
周瑜見狀無奈一笑,旋即把事情拋到腦后...
反正自己又不吃虧,白撿一房妾室,還能安定張魯,何樂而不為呢?
另一邊。
張魯舉著酒杯,再度找到閻圃,欣喜道:
“舒侯答應婚事了。”
“計策成矣。”閻圃舉杯回敬,祝賀道:“恭喜天師。”
“同喜。”
張魯面帶笑意、豪飲三杯,一切盡在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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