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書郡便喊來管家,幫她安排預約明天銀行的大額取款。
老一輩人喜歡現金,她覺得家里的現金不太夠,她得再去準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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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容。
年家。
年月覺得年二十九到初五的這六天,時間過得又快又慢。
時間快到從大年夜卡點聽歲珩學長說新年快樂,再到剛剛聽他說完晚安,一轉眼就到了初五晚上。
明天就要去京城,去見歲珩學長奶奶,見老人家要穿哪件衣服,梳什么樣的發型比較合適,她還沒決定好。
時間慢也是真的慢。
不知為何,明明同樣是半個月,年月卻感覺到了歲珩學長說的不一樣。
這半個月沒見歲珩學長的日子,想念像是在心里埋下一顆種子,慢慢長成參天大樹。
云容最近幾年和江市一樣禁煙火,不像小時候那般熱鬧,之前每年她都會和陸聞景待在一起,倒也沒覺得世間過的慢。
和陸聞景一起逛街,抓娃娃,去兒童游樂場坐小火車,去公園里看大爺們下棋。
從日出到日落,每一天都很充實。
可是現在,她沒有陸聞景。
這幾天,陸聞景確實來找過她,每天都來,然后都被她趕走。
每天站在窗戶邊,看著陸聞景被趕走,失落得沒有一絲生機的樣子,她心里爽極了。
但同時,心又隱隱作痛。
縱然真的徹底放下,再見到這個人的時候,還是會想起過去。
那些被欺騙包圍著的,她深信不疑的美好,每一次都會在她的心上再扎一刀。
有什么辦法,能讓陸聞景不來找她嗎,她想不到。
每當這個時候,她就會特別想念歲珩學長,她的試用期男朋友。
如果他在。
她應該心情會好很多。
可她現在不是個粘人的女孩,更不是個戀愛腦,她不會纏著歲珩學長要見面,也不可以纏著。
每個人最大的歸屬是自己,歲珩學長也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
窗外,夜深濃稠如墨,今天的陸聞景被她趕走有一會了。
月亮的東半邊是暗的,西半邊明的,彎彎地斜著掛在天上。
就像她此刻的心情,陰晴參半,思念傾斜。
她又開始想念歲珩學長。
忽的,年月的手機響起來。
歲珩學長打來的。
年月愣了一下,他不是睡了。
電話里,歲珩說:“下來。”
年月更恍惚了,“學長,你在說夢話嗎?”
歲珩:“我在你家小區樓下廣場。”
年月腦子嗡嗡的:“你說你在哪?”
歲珩嗓音清冽,吐字清晰溫柔,“你忘了嗎?我說過我要來接你的,我來了云容,明天我們一起去京城。剛才故意和你說晚安,就是想此刻給你一個驚喜。”
“學長,你真的……我不是不讓你來嗎,我說一個人可以去,你真是越來越不乖……”
歲珩打斷她:“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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