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沉之日,我也要跟著下去的。’
“呼――”
金長歌猛地吐出一口極長的氣來,被握于掌心的玉佩也被猛地攥緊,她無力的趴俯在櫞攔上,緊咬著唇角,仿佛被一下抽干了全身力氣。
即便已經努力不去想,但這唯一掛念的人卻愈發清晰地烙印在心中,而關于他的結局,是這些天金長歌一直想逃避的事。
只是隨著今日傍晚時分,陛下回到南港,金長歌再無法逃避,但她卻不愿面對。
復雜糾結的心緒幾乎將少女給扯得粉碎,這唯一掛念的人,固然是自己的至親,但拋開這個“兄長”身份,他又是讓人憎惡與唾罵的罪人。
少女總是告訴自己何謂真正的大義,也總是將這大義踐行在自己身上,所以她才能視死如歸地前去刺殺那些洋人們,那么,這大義面前,待自己極好的兄長,也該是被鏟除的人才對。
可是,即便已經無數次告誡自己,但潛藏于心底的聲音卻還是在說――二哥,希望你能逃走,逃得遠遠的,今后藏在民間,隨便怎樣,活下去就好。
少女知道這是不切實際而又自私的想法,更是與“大義”二字背道而馳,但她沒辦法拋棄這個想法,如果說上天能夠滿足自己一個愿望,她想自己應該會毫不猶豫的發出這個祈求。
但終究是不可能,也許不聞不問便是最好的應對方式。
金長歌雙眼無神的仰視著夜空,沉陷在復雜的心緒中幾乎忘記了時間的流逝,甚至連秦澤走進宅院,立于樓下觀望著她,她都沒有察覺。
秦澤沒有帶隨從進來,見金長歌仰頭望著夜空發呆,他不發一,邁步上了樓。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