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百姓的疾苦,士兵的傷亡,又何足為慮?”
說道后面,陸亦鐸已經難掩怒氣。
尹屏茹同樣憤然,但又仍有疑慮:“只是不知道,她所說那些關于世子的事,是不是真的?”
“不管真假,都不是漠北戰局變化能夠左右的!”陸亦鐸長嘆了一口氣,方才繼續說道:“世子若是凱旋歸朝,后續如何我不敢保證,但若是世子真的戰死沙場,那清容的日子一定不會好過。吳夫人的那些
‘保證’純屬無稽之談!如果她的目的真像咱們猜測的那般,既然世子都成了她的眼中釘,清容的地位哪里還有可能保全?”
尹屏茹認真點著頭。
吳夫人的話,她仔細掂量了一整天,心中早已逐漸清明,只不過“平妻、賀清宛”這些字眼,對她的刺激著實不是一般的大,方才有些亂了心智。
此刻聽了陸亦鐸的說法,心中安穩不少。
“你回她的話,說得極好。一切等到世子回京之后再說!”陸亦鐸很是嚴肅,“以我所見,若說靖遠侯世子是個朝秦暮楚的人,我不大相信。退一萬步講,就算真有這種可能,陸府也是清容堅定的后盾。成陽公主府能答應的事,不代表咱們就也會答應!”
尹屏茹心中一暖,甚至都忘了再點頭。
陸亦鐸的話,讓她無比感動。
那些身份地位之論,并不能打動她分毫。無論如何,讓陸清容守一輩子寡,都不是一個好的歸宿。
若真是有了這個萬一,蔣軒不是值得托付終身之人,讓陸清容步了自己的后塵……大不了讓她也把自己的路再走上一變,總好過汲汲營營最后只得了那些虛名!
陸亦鐸和尹屏茹的想法極其一致。
吳夫人一定沒有料到,她自己信心百倍的攻心之策,竟是連一個晚上都沒能挺過去。
倒是榆院之中,陸清容始終踏實不下來了。
自從早晨送走了蔣軒,她無論是看賬本還是翻書,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拿來繡筐想給他繡帕子,都差點扎花了自己的手。
眼看天色漸晚,她更是越來越不習慣。
獨自躺在里間的花梨木拔步床上,透過屏風看著外間的微弱燈光,總覺得內室不過少了個人,竟然變得如此空曠起來。最后一個人堅持到子時,還是破天荒地喊了綠竹在外間值夜,方才淺淺睡去……
第二日一早,頂著一對大黑眼圈的陸清容,正愁不知道該做些什么打發時間,便有事情找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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