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磕了手臂,太醫院的徐醫正已經看過,也開了方子,說只是皮外傷,無甚大礙。”
陸清容一口氣說完,忍不住問道:“您是怎么知道這事兒的?”
尹屏茹眉間未見舒展,緩緩開口:“昨日吳夫人派人帶了信兒去陸府。”
尹屏茹說得簡單。
至于到底派的什么人,又是如何傳話的,并沒有細說。
但陸清容也無須多問了。
果然還是沁宜院那邊,唯恐天下不亂……
這時,在旁邊忍了好一會兒的陸芊玉,終于走上前來,拉住陸清容明顯比較靈活的左手。
“你怎么這么不小心?走個路都能摔倒?”
陸清容只好耐著性子解釋:“不過是巧了,純屬意外……再說,以前小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過。當年咱們在武昌,大雪天里滑倒,也是摔了胳膊,那次大夫還堅持給我上了夾板,說起來,可比這回嚴重多了呢!”
陸芊玉自然忘不了,尤其這種事發生在陸清容身上,次數本來就比自己少太多。
“
你怎么總跟這一只胳膊過不去!”陸芊玉搖頭嘆息,語氣頗為夸張。
陸清容但笑不語。
很明顯,陸芊玉已經相信了自己的說辭。
但另外兩人就沒她這么好糊弄了。
陸芳玉挺著大肚子,一只手支著腰,另一只手覆在腹部,也緩步走過來,慢條斯理地開了口。
“你的性子,我們太清楚了,從小就是報喜不報憂,你該不會以為說上這么幾句,就完了吧?”
陸清容頓時覺得,陸芳玉自從生了誠哥兒之后,越來越有母親的樣子了,簡直像是第二個尹屏茹。
橫豎屋里也沒外人,陸清容當即擼起袖子,給她們三人看個明白,省得讓她們跟著著急。
經過近十二個時辰后,陸清容右臂上的青紫,已經模糊成了黑紫的一團,早已看不清刀背砍到的那處痕跡。
尹屏茹三人都湊近來看,仔細端詳了好半天。
只見雖然傷處腫得厲害,顏色也頗為嚇人,但總歸不是要害之處,且又是皮外傷,只要好好休養,肯定可以恢復如初。
陸芳玉和陸芊玉,先后長出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尹屏茹卻仍有些狐疑。
按照吳夫人派來那位管事媽媽的描述,陸清容的傷勢似乎并不像她自己表現得那么輕松,而且太醫院醫正還親自上門診治,可見的確不是小事……難道就是為了她手臂上的皮外傷?
尹屏茹轉過頭,皺起眉,以詢問的目光向旁邊的綠竹望去。
綠竹因為知道陸清容是在說謊,這傷并非是“摔倒”所致,故而眼神難免躲閃,繼而又緩緩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面,不再抬頭。
尹屏茹見狀,頓時會錯了意,以為陸清容身上的傷不止這一處。
最后,尹屏茹親自把陸清容拉過去,上上下下仔細檢查了個遍,才稍微踏實下來。
旁邊的陸芊玉一直看著,覺得母親實在太過謹慎了,旋即跳出來幫陸清容解圍。
“咦,靖遠侯世子如今不是不用上朝嗎?怎么也沒看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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