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燕國公世子被抓,其正好又是這次鄉試的考官,陸清容難免想起了兩年前陸亦鐸被冤枉的事。
而尹屏茹、陸芳玉和陸芊玉,同樣如此。
只是她們同燕國公府并不相熟,并不很著急。
唯有陸芊玉皺了皺眉,問道:“那鄉試的成績,該不會還有反復吧?”
她的語氣,似乎也并沒太大希望,只是隨口一問。
陸清容向綠竹那邊看了一眼,以示詢問。
綠竹連忙回道:“這恐怕不大可能,鄉試放榜的事已成定論。”
陸芊玉點了點頭,想起尹子昊落榜之事,總歸沒了剛才的興致,開始變得心不在焉起來。
尹屏茹和陸芳玉本就不欲久留,此時見狀,趁勢也就拉走了陸芊玉。
臨走之前,還千叮嚀萬囑咐,讓陸清容千萬小心身體,好好養傷云云。
陸清容悉數應下。
自打聽聞燕國公世子不明緣由地被順天府帶走,她總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對。
若真是科場舞弊那路子的事,似乎并不該由順天府出面的……
送走了母親和兩個姐姐,她這才叫過綠竹仔細詢問了一番,卻沒再有任何收獲。
“世子可回來了?”陸清容突然問道。
“還沒。”綠竹低聲詢問,“您看要不要擺飯?”
“我不餓,再等等吧。”陸清容隨意說著。
“徐醫正給您開的方子,說是飯后服藥最好,您看……”綠竹卻不放棄。
眼看午時已過,陸清容不再堅持,直接吩咐綠竹擺飯,胡亂吃了幾口。
而今天,喝過藥之后,陸清容絲毫沒有再犯困。
先是在屋里來回踱步,最后干脆拖著仍無法動彈的右臂,去院子里遛彎了。
綠竹勸說未果,只能趕緊跟上,同她一起出去了。
不知不覺間,居然一路溜達到了蔣軒的書房。
陸清容一抬頭,啞然失笑,隨即就要掉頭往回走。
就在轉身前的一瞬間,陸清容注意到,就在書房門前不遠處那棵滿是嫩芽的垂柳下,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并非榆院里的人。
只見他一襲淺灰色斜襟直裰,頭戴白玉發冠,身形飄逸,姿態閑適。
正是剛剛得了鄉試解元的江凌。
此時見到陸清容,他那平淡清冷的面容忽地一轉,勾出一抹淺笑。
與他四目相對,陸清容神態從容,微微點了點頭,旋即看了一眼書房門口立著的硯北,還有自己身后的綠竹,方才蓮步輕移,向他那邊走去。
“你怎么過來了?”陸清容直接問道,權當是打招呼了。
“世子派人叫我來的。”江凌如實道:“只是我等了有一會兒了,世子卻還沒回來。”
陸清容納悶,蔣軒找他來做什么?
沒有莽撞相問,她轉而說道:“還沒來得及恭喜你,京師解元,可是不簡單呢!”
“倒是也沒什么難的。”江凌面色平淡,絲毫未見驕傲的神色。
這話若叫別人聽去,一準以為他在炫耀。
陸清容卻清楚并非如此。
“難得你還這么踏實地等在這里。”陸清容頗為好奇,“考中解元郎,難道此刻不是該在打馬游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