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容索性打算拖到明天再說,早早就沐浴更衣,躺下了。
等蔣軒回到內室的時候,陸清容已經躺在床上裝睡了好一會兒。
怕吵醒她,蔣軒聲音極輕,先去凈房梳洗過后,悄悄在她身側躺了。
陸清容原本打算,就這么一直裝睡,直到真睡著的。
卻不想,任憑她如何給自己催眠,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數羊數到一千多只,也只是越數越精神。
精神了,就又開始控制不住地瞎琢磨。
最終,陸清容還是受不了,打算跟蔣軒問清楚,卻是挑了個最糟糕的時間。
丑正三刻,眼看四更天都快過了。
身側的蔣軒早已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陸清容卻死活睡不著。
對她來說,晚上的時候,似乎總是更任性些。
決定了要問,她便沒有
多想,直接就用胳膊肘把蔣軒給拐醒了。
蔣軒猛然睜眼:“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他難免有些小題大做,只因陸清容從來沒有過這種行為。
“有個事兒……我今天忘了問你……”陸清容喃喃道。
聽到她不是不舒服,蔣軒踏實下來,揉著惺忪的睡眼,輕聲問道:“什么事?”
陸清容磕磕絆絆地把從今日聽來的事講了,說到最后,聲音已經細不可聞。
蔣軒則是越聽越清醒,到最后,已睡意全無。
陸清容說到一半的時候,他就已經握住了她的手,穩穩地攥著,似乎是感受到她心中那份不安,想要盡量安撫。
等陸清容說完,蔣軒立刻表態:“她有身孕的事,我知道,卻不知道這孩子是誰的。”
陸清容瞪大了眼睛,盡量保持著冷靜。
蔣軒這話,看似撇清了關系,卻仍有疑問在。
陸清容忍不住重復道:“不知道是誰的?”
蔣軒很快反應過來,連忙補充:“我從來沒有單獨見過她,這謠傳乃是無稽之談。”
陸清容聞,懸了一整天的心,方才落下來。
以她對蔣軒的了解,他是個不屑說謊的人,如果這事真的跟他有牽連,他無論如何都不會不認賬的。
“我記得上次你提過,已經派了人盯著木樨胡同的宅子,那她曾經接觸過什么人,應該有些了解吧?”陸清容問道。
“這事說來蹊蹺,我派去的人,足足盯了幾個月,也只是在十多天前,見到過她與外人接觸。”蔣軒回憶道:“當初她在路上,千方百計裝可憐,為了跟著我們來京城,可以說費盡心機,但是真到了京城,住進那這個宅子之后,卻又格外安生,沒再見她主動做過什么。而且這一次她和外面來人接觸的時候,他們的對話被聽得一清二楚。他跟那人說,這孩子是我的……”
陸清容一驚。
“她為何要這樣編排你?那個外面的人,又是什么人?”陸清容急著問道。
“安樂侯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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