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夫人愣了一下,表情不太自然地瞥過旁邊的邱瑾亭和唐珊,像是猶豫著該不該當著她們的面深入問下去。
“有人參奏了世子?”吳夫人換上了震驚的表情,“所為何事?”
陸清容不慌不忙,慢悠悠地說道:“正因為不是什么大事,而且世子昨個兒回府的時候也不早了,這才沒騰出工夫過來。”
吳夫人撇了撇嘴,心里冷哼一聲,嘴上的關切不減:“到底是怎么回事?”
與此同時,邱瑾亭和唐珊也早就豎起耳朵,等著聽下文了。
“據說,那幾份參奏,說的都是同一件事,指責世子養了外室,還是個從漠北帶回來的女子……”
陸清容盡量簡單地敘述一遍。
說實話,有關此事的流,邱瑾亭和唐珊也是早就有耳聞的。
但此刻她們臉上的驚愕也并不作假。她們當真沒想到,這件事居然被捅到御前,到了要讓圣上親自過問的程度。
“這可是實情?”吳夫人一臉嚴肅地
問著。
“當然不是!”陸清容義正辭地否認,堅持稱立鵑只是世子回京路上順手解救的孤女,僅此而已。
吳夫人當然不信。
唐珊在一旁聽得有趣,嘴角略微上翹,看熱鬧的意味極為明顯。
邱瑾亭則沒有她那般亢奮,甚至原本平淡的眼神之中,還閃現出一絲憂郁。不知是為了陸清容的處境,還是想及到了自己身上。
陸清容見吳夫人擰眉盯著自己不放,打算再刺激她一下。
“正因為這些參奏純屬胡說八道,無中生有,實在方才能在皇上面前闡述實情,全身而退。否則,明察秋毫如當今圣上,又如何能相信了世子?”
“全身而退”這四個字被陸清容咬得很重,強調之意盡顯。
果然,吳夫人的惱火立刻有點藏不住了。
她擺明是不相信陸清容的。
吳夫人認準了,定是蔣軒在皇上面前巧令色,使了什么詭計,方才躲過此劫。
“你們切莫太過狂妄了!”吳夫人有感而發,旋即感到不妥,壓著心中不滿,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是榆院的主母,自己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靖遠侯府的血脈不容混淆,卻也絕不能流落在外。這是去是留,你心中要有主意才是!”
“是去是留?”陸清容反問道,露出不解的神情。
本該點到即止、心領神會的話,被陸清容大聲喊出來,吳夫人又被氣得不輕,難為她剛才還一直揣摩著陸清容的立場說話。
陸清容不等她繼續發難,搶先說道:“夫人的話,著實令人費解。那孩子無論是不是世子的,總歸都是一條人命,有著存活于世的權利。我這榆院的主母,怎么也管不到別人孩子頭上去。”
陸清容的辭擲地有聲,且始終保持著應有的恭敬。
邱瑾亭和唐珊聽得一頭霧水不要緊,吳夫人明白了就成。
事實證明,吳夫人的確“明白”了。
當天傍晚,陸清容和蔣軒就在榆院等來了消息。
下午未時,守在木樨胡同的羽林衛,將進去給立鵑問安順便送藥的呂媽媽抓了個人贓俱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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