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妃。太后。
順天府尹聽到這兩位的名號之時,震驚之后,隨即松了口氣,一拍腦門表示這事兒自己可管不了,當即寫了份折子奏明圣上請旨。
本以為皇上十有八九會把這事壓下不提,誰知宮里竟然很快就來了密旨,轉由大理寺詳查此事。
順天府尹得了旨意,如蒙大赦,總算是能把靖遠侯世子夫人這尊神送走了……
再之后,大理寺的效率更是連陸清容都有些沒想到。
三下五除二就將事情查了個清楚。補藥有問題是肯定的了,吳夫人和太后送出的都是同樣的東西,來源亦相同,就是安樂侯府。
只不過,扯進來這么多皇親國戚,皇上也沒打算把她們逼到絕境,最終認可了他們“行事不慎,方子抄錯了幾味藥”的辯解之辭。
當然,畢竟讓景王妃和靖遠侯世子夫人等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該罰的還是要罰。
太后那邊肯定是不能重罰的,減免數月的用度也就罷了。
安樂侯的爵位則被降了等,原來
的安樂侯,變成了安樂伯。這種處罰,對于勛貴之家幾乎可以算是顏面掃地了。作為事件“源頭”所在,這責罰也不算過重了。
再看吳夫人這邊,先是降了她誥命的等級,盡管聽皇上的口氣似乎這只是“暫時”的,但這種被陸清容在誥命上壓過一頭的局面,吳夫人實在連一天都難以忍受。
此時此刻,吳夫人心里反復回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一切,依舊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是皇上對吳氏一族有了清算之意?
如若不然,為何木樨胡同的一次意外,不過是針對蔣軒外室的事,甚至是未遂……竟然能被這般大動干戈地處置,連太后娘娘都沒能完全置身事外。
自始至終,吳夫人壓根就沒往立鵑身上細想,堅持認為那不過是隨便一個由頭罷了。
殊不知,她若一直這么執迷不悟下去,后面等著她的只會是更為慘痛的經歷……
榆院這邊,聽聞這些處置,陸清容和蔣軒還是很知足的。
如此責罰,乍一聽似乎無關痛癢,但對吳氏一族的打壓之態已經初見端倪,對其在朝中威信的跌落,也有著不可小視的作用。
一大早,陸清容便心曠神怡,坐著任由綠竹給自己梳頭。
蔣軒給她帶了消息回來,之后便斜靠在花梨木拔步床的一側,意味深長地瞅著陸清容的背影。
陸清容透過面前的銅鏡,看得一清二楚,卻佯裝不知。
背后突然響起了蔣軒的感嘆:“你若是個男子,想必絕不會輸給你大哥!”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陸清容明白他這是夸自己呢。縱然從不曾有跟陸呈杰比高低的心思,此時陸清容還是打算反問“我現在哪里比不上我大哥了”,但話一出口,變成了:“我若是個男子,你就得娶別人了……”
先不說蔣軒的反應,正在給陸清容梳頭的綠竹,手上的動作都是一頓。
蔣軒則沒出聲,只等綠竹出去之后再來接這話。
卻不想,他一時半會兒是機會了。
丫鬟秋蘭疾步從外面進來,打破了榆院清晨原本的寧謐。
“夫人,不好了!楓院那邊吵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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