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陸清容不解。
立鵑將那荷包拿了回來,親自取出里面的東西,再遞到陸清容眼前。
這是一個扇墜,半尺來長,一顆指甲大小的黃翡玉石,下面墜著杏黃色流蘇。樣式頗為簡潔。
但這流蘇的顏色,讓陸清容心中一緊。
陸清容對大齊的禁忌再不熟悉,也知道這顏色靖遠侯府的任何人都是用不得的,包括邱瑾亭這個縣主在內,至于她母親成陽公主是否能用,都不一定。
“你以前可見過此物?”陸清容謹慎地問。
立鵑明白她的意思,直接回道:“我是沒在皇上身上見過。但我并不是御前侍奉之人,見識終究少了些。”
陸清容將那扇墜拿在手里,端詳許久,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這卻讓她不由聯想起今日的其他幾樁事。
吳夫人一早先后去了奉寧殿和東宮。
隨后,陸蔓玉把自己請去東宮,而太后又給立鵑安排了這么個任務……
這一切,最終都指向了邱瑾亭。
顯然,她們是在算計邱瑾亭。
但到底是什么事呢?
倘若東西是皇上的,那放在邱瑾亭身上,對她們又有什么好處?
陸清容隱約看出來,這些日子吳夫人對邱瑾亭冷淡得很。但太后娘娘可是她的親外祖母……是什么樣的得失,才能讓太后連自己的外孫女都要算計了?
“這東西我能拿回榆院嗎?明兒個就給你送回來。”陸清容問道。
立鵑點頭:“世子夫人請便。如今離端陽宴還有好幾日,況且我也不確定是否要做這事。”
陸清容暫無頭緒,也不好給她什么意見,只將那扇墜放入荷包,小心翼翼收在袖中,告辭回了榆院。
蔣軒去了武定侯府,與即將遠赴漠北的崔琰和江凌一起吃酒,相談甚歡,回到侯府,已經過了亥正三刻。
聊得盡興,酒自然是沒少喝,蔣軒走路明顯有些飄,腦子也不甚清明。
踏入榆院,回想起方才席間的一幕,蔣軒甚至還笑出了聲。
他和武定侯世子崔琰自小相識,又先后做過二皇子的伴讀,還曾一同征戰漠北,交情愈發深厚。故而,穩重溫潤如崔琰,也偶爾會講幾句玩笑話了。
比如今日,蔣軒隨手拿出身上的帕子凈手,旁邊的江凌頗不以為然,只因與旁人相比,蔣軒在自己面前抖落那帕子的次數實在太多,他早已見怪不怪。
倒是崔琰見了那歪歪扭扭的女紅,驚訝得不行,伸著脖子仔細觀察過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問道:“不知這帕子,可是靖遠侯府的丫鬟所繡?”
話到嘴邊的“繡娘”二字被臨時改成了丫鬟,只因崔琰覺得不大可能有這種水平的繡娘……
不等蔣軒回答,崔琰就接著問道:“不知這位可是讀過書的?”
說完,他還面帶揶揄地看了江凌一眼。
不知者不怪,蔣軒知道崔琰不過又是在打趣江凌那個選妻標準罷了。
蔣軒但笑不語。
江凌無奈搖頭。
誰都沒去接他的話。
崔琰納悶,不明白江凌為何會露出少有的挫敗神情,更想不通蔣軒這份得意又是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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