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容沒忘昨天的事,匆忙披衣起身。
接過她遞來的荷包,蔣軒滿臉疑惑。
陸清容連忙把昨兒個和立鵑在梨春院的對話講給他聽,還不忘說了自己的猜測。
“看樣子,她們是要利用康寧縣主達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只不過,即便這真是御用之物,出現在她身上,又能如何?皇上與她再不親,也算是她舅舅,她們還能做出什么旁的文章來?”
蔣軒不明所以,但這句“御用之物”還是讓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小心將荷包打開,取出了扇墜。
站在窗邊,抬手在陽光下照了照,只一瞬,蔣軒就斷定:“這東西,并非圣上之物。”
蔣軒指著那黃翡玉石和下面杏黃色流蘇的聯結之處,輕輕翻開,拿到陸清容眼前。
陸清容瞇著眼睛仔細湊近了看,上面用極細的紋路刻著一個淡淡的字,顥。
“這字念什么?”陸清容頓感不好,立刻又問:“可是與景王有關?”
蔣軒點頭,臉色十分不好。
“原來她們真正要算計的人,是二皇子……”陸清容只覺不寒而栗,“竟然連康寧縣主都能犧牲嗎?太后娘娘可是她的外祖母啊!”
蔣軒冷笑,感嘆道:“那又如何?但凡與那至高無上的位置相關的事,什么骨肉親情皆是過眼云煙。”
陸清容唯有嘆息,仍不敢相信:“我還
是想不通,為何偏偏選了縣主?”
蔣軒替她分析:“上次補藥的事,牽連甚廣,吳氏一族首次受到了皇上的責罰,雖只是小懲,未曾傷其根本,但接連發生的太子妃被軟禁一事,則讓那些力推東宮的人再也坐不住了。”
“你是說,他們想把禍水引向二皇子,好讓這動蕩的局勢恢復一些平衡?”陸清容試著問。
蔣軒點頭:“因此,她們需要鬧得越大越好,以求對二皇子造成無法挽回的打擊。如此想來,自然是身份越尊貴,與皇家的糾葛越深越好。選擇康寧縣主,也就不稀奇了。”
陸清容聽了,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滋味。
蔣軒繼而說道:“聽這意思,吳夫人是知道此事的,我想不明白的反而是她竟然也會贊成。即便這事最終蓋得再嚴實,總歸還是對蔣軻的影響不小。”
蔣軒和陸清容會疑惑,只因他們并不知曉,那頂有眼色的帽子,蔣軻早在很久以前就曾戴過了。
如今吳夫人如此,才真是一石二鳥,既在邱瑾亭身上狠狠出口惡氣,又能借此博得太后娘娘的同情。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能在東宮的功勞簿上記上屬于她的一筆。
陸清容是想阻止這事的。
不讓吳夫人如愿倒在其次,她是不希望眼看著這種栽贓嫁禍之事發生。
尤其無論是二皇子,亦或邱瑾亭,都不應被如此對待。
關于此事,蔣軒和她的意見頗為統一。
二人仔細商量過后,陸清容便拿著那個裝了扇墜的荷包,往梨春院去了。
立鵑正焦急地等著她的消息。
對她而,這也是件兩難的事。
她希望能一心一意守著皇上,卻又不敢對太后的吩咐置若罔聞。
每想及此,她就巴不得陸清容再也不要把那東西送回來,就當是替自己做了決定。
偏偏這時候,陸清容來了。
“東西我原封不動帶回來了,你就按照太后娘娘的吩咐,想辦法放在康寧縣主的禮服之中吧。”陸清容不緊不慢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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