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帆不為所動,第二根金針,刺入“關元穴”。第三根,刺入“神闕穴”旁一寸。
三根金針,成品字形,將她體內能量沖突最激烈的地方包圍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張帆深吸一口氣。
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尖上,一縷比發絲還要纖細的、幾乎看不見的灰黑色氣流,緩緩浮現。
是寂滅本源之力。
林晚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她親眼見過這股力量的恐怖,抹除寂滅獸,構建護盾,那都是毀天滅地的威能。現在,張帆竟然要將這東西,注入朱淋清的體內?
這和用核彈治感冒有什么區別?
張帆的動作卻極其小心。他控制著那縷細微到極致的寂滅之力,緩緩地點在了第一根金針的末端。
“滋——”
一聲極其輕微的聲響。
那股寂滅之力,順著金針,被導入了朱淋清的體內。
它沒有去攻擊秩序之力,也沒有去攻擊朱雀真炎。它就像一個絕對中立的“和事佬”,一個純粹的“無”。
當它進入那片混亂的能量戰場時,所過之處,無論是冰冷的秩序,還是灼熱的真炎,都被它暫時“湮滅”成了最原始的、不帶任何屬性的能量。
它在戰場中間,強行開辟出了一條真空地帶。
有效!
張帆心中一喜。他賭對了。寂滅之力雖然代表“終結”,但從另一個角度看,它也代表著絕對的“中和”。
他立刻以這片“真空地帶”為基礎,雙手齊出,控制著三根金針,開始小心翼翼地梳理、引導那些被暫時“中和”掉的能量。
一部分,重新轉化為朱雀真炎,歸于丹田。
另一部分,則被他引導著,暫時封存于幾條次要的經脈之中,不再與真炎正面沖突。
這個過程,就像是在拆解一枚已經啟動了的、結構無比復雜的炸彈。每一步,都必須小心翼翼,不能有絲毫差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朱淋清臉上的痛苦之色,漸漸緩和了下來。她能感覺到,體內那股撕裂般的疼痛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
她睜開眼,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他神情專注,額上滿是汗水,眼神里卻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屬于醫者的沉靜與自信。
這一刻,他不是那個掌握著恐怖力量的怪物,也不是那個冷漠的交易對象。
他只是一個,正在全力救治自己病人的醫生。
不知過了多久,張帆終于松開了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拔出三根金針,朱淋清小腹上的皮膚光潔如初,連一個針眼都看不到。
“好了。”他說,“暫時壓制下去了。但你的舊傷很重,想要根治,還需要幾種特殊的藥材。”
朱淋清緩緩坐直了身體,她活動了一下手腳,除了有些虛弱,那股致命的痛苦已經完全消失了。
她看著張帆,眼神里第一次,掠過了一絲無法掩飾的驚異。
這個男人,身體里藏著的秘密,遠比她想象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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