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狂暴的精神力,在接觸到寂滅之力的瞬間,就像被戳破的氣球,瞬間湮滅,連一絲漣漪都沒能掀起。
“病灶在腦部,精神核心被數據病毒污染,導致能量經絡逆行,正在無序增殖。”張帆睜開眼,用一種醫生下診斷的口吻說道,“再晚半小時,他的大腦就會被自己狂暴的能量燒成一坨漿糊。”
“能治嗎?”朱淋清緊張地問。
“需要進去看看。”
張帆推開了那扇厚重的合金門。
機房內,藍色的電弧四處亂竄,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那個代號“蜂后”的男人,已經停止了翻滾,他雙眼翻白,渾身抽搐,無數的數據流從他的七竅中涌出,像一條條擇人而噬的毒蛇。
看到有人進來,那些數據毒蛇立刻調轉方向,嘶吼著向張帆撲了過來。
林晚在門口嚇得尖叫一聲,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張帆不閃不避,只是并指如劍,對著撲面而來的數據流,凌空一劃。
一道無形的“氣”,從他指尖射出。
那不是寂滅之力,也不是劍意,而是一種純粹的、基于他對人體氣血經絡理解而演化出的“擾動”之力。
那股無形之氣,精準地切入了數據流最核心的能量節點。
原本狂暴的數據洪流,就像被掐住了七寸的蛇,瞬間僵在了半空中,然后“砰”的一聲,潰散成了漫天的藍色光點。
“蜂后”的身體猛地一震,口中噴出一股黑煙。
張帆幾步上前,來到他的身邊,從布包里取出了三根特制的金針。
“他的精神力太狂暴,我需要你幫忙。”張帆頭也不回地對門口的朱淋清說。
“怎么幫?”
“用你的秩序之力,壓制住他身上逸散的能量。不需要太強,只要能讓它們暫時休息三秒鐘就行。”
朱淋清沒有猶豫,立刻走了進來。她伸出纖纖玉手,對著“蜂后”的方向,遙遙一按。
一股冰冷的、帶著至高規則感的威壓,瞬間籠罩了整個機房。
那些四處亂竄的電弧和數據流,就像遇到了天敵,瞬間變得溫順起來,緩緩地收斂回“蜂后”的體內。
就是現在!
張帆眼中精光一閃,手中的三根金針,快如閃電,成品字形,精準地刺入了“蜂后”頭頂的百會、神庭、印堂三大主穴。
他沒有注入任何力量,只是用一種極其精妙的手法,輕輕捻動著針尾。
三根金針,仿佛變成了三個微型的能量漩渦,開始以一種特定的頻率,引導著“蜂后”體內那些逆行的狂暴能量,重新回歸它們本該在的經絡軌道。
這個過程,就像是在給一條擁堵、混亂的河流,重新疏通河道。
“蜂后”的身體,隨著金針的捻動,開始有節奏地顫抖。他臉上的痛苦之色,在一點點褪去。
朱淋清的額頭上也滲出了汗珠。以她的能力,強行壓制一個暴走的同級別異能者,消耗巨大。
“好了。”
三秒鐘剛過,張帆的聲音就響起了。
朱淋清立刻收回了力量,身體晃了晃,被眼疾手快的林晚扶住。
機房里,所有的異象都消失了。
“蜂后”安靜地躺在地上,呼吸平穩,就像睡著了一樣。他頭上的三根金針,正在微微地顫動著,針尾處,一滴滴漆黑如墨的、仿佛由數據構成的“膿血”,被緩緩地逼了出來,滴落在地上,發出一陣輕微的“滋滋”聲。
張帆拔掉金針,對朱淋清說:“毒已經逼出來了。他精神力消耗過度,睡個一兩天就能醒。醒了以后,他的異能控制力,應該會比以前更強。”
說完,他看也不看周圍人震驚的表情,轉身走出了機房。
林晚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她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今天又一次被徹底顛覆了。
她顫抖著手,打開了自己的內部通訊器,對著另一頭的上級,用一種夢囈般的語氣匯報道:“報告……目標‘醫生’……剛剛完成了一例……針對‘異能’的外科手術……評估建議……將目標的危險等級和研究價值……同時提升到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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