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一個不受控制的癌細胞,正在瘋狂吞噬周圍的一切來壯大自己。”
“你這是癌變。”
“癌變”兩個字,讓玄臉上優雅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他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那雙豎立的蛇瞳里,閃過一絲暴怒。
“冥頑不靈!”
他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
“跟你那個死腦筋的師兄,一模一樣!”
玄打了個響指。
他身后那個巨大的中央操作臺上,一面屏幕瞬間亮起。
屏幕上出現的,是一間古樸的病房。
一個老人躺在床上,身體干瘦,皮膚上布滿了老人斑,呼吸微弱。
是張帆的爺爺。
張帆的瞳孔猛地收縮。
“我給了他很多次機會。”
玄的聲音變得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只要他肯交出筆記的核心部分,那個關于如何用‘氣’來引導基因躍遷的終極秘密。”
“我就可以給他‘凋零’的解藥。”
視頻開始播放。
那是被快進了的錄像。
畫面里的老人,一天比一天衰弱。
他的身體像是被什么東西從內部吸干了生命力,皮膚失去光澤,肌肉萎縮,最后只剩下一副皮包骨頭的骨架。
即使在最痛苦的時候,老人也只是默默忍受著,渾濁的眼睛里,沒有屈服,只有一種看透生死的平靜。
張帆的拳頭,在身側慢慢握緊。
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發白,發出咯咯的輕響。
他體內的血液,似乎在燃燒。
朱淋清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伸手握住了他的胳膊,卻被他身上散發出的冰冷氣息彈開。
視頻的最后,老人的呼吸停止了。
畫面定格在他那張安詳,卻又寫滿了疲憊的臉上。
“但他到死,都在守護他那可笑的‘道’。”
玄的聲音在張帆耳邊響起,像一條毒蛇在吐著信子。
“現在,輪到你了。”
“交出筆記。”
“或者……”
玄的目光,緩緩掃過朱淋清,又落在蘇曼琪和漢克等人身上。
“像他一樣,眼睜睜看著你在乎的人,一個一個在你面前,痛苦地死去。”
張帆猛地抬起頭。
他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那股古老而暴戾的氣息再次從他體內翻涌而出。
“你,找,死!”
他一字一頓地說道,聲音沙啞得像是從地獄里傳來。
“哦?”
玄的臉上,重新浮現出那種貓戲老鼠般的笑容。
“你確定要用這種態度,跟你的親人,唯一的長輩說話嗎?”
他再次打了個響指。
“嗡——”
大廳中央的地面裂開,兩個巨大的透明休眠艙,緩緩從地下升起。
休眠艙里浸泡著幽藍色的營養液。
里面躺著的,不是什么怪物。
而是一男一女。
他們雙目緊閉,面容安詳,身上插滿了各種顏色的管線,連接著休眠艙的內壁。
那個男人,和張帆有七分相像。
那個女人,眉宇間帶著一股溫婉的書卷氣。
張帆的身體,瞬間僵住。
他身上那股即將爆發的滔天殺意,如同被巨浪拍回懸崖的潮水,瞬間凝固。
他看著那兩張臉,那兩張只在老照片里見過的、熟悉又陌生的臉。
失蹤多年的父母。
玄走到休眠艙旁邊,輕輕撫摸著冰冷的艙體,就像在撫摸一件心愛的收藏品。
他看著張帆,笑容燦爛。
“怎么樣,我的好師侄?”
“這場為你準備的家庭團聚,還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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