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云燕婉端著剛熬好的燕窩粥,腳步輕緩地走向云知意的院落。
寶娟她已經讓人匆匆埋掉,她跟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不能讓她再活下去。
本想借助寶娟的手弄死云知意,但沒想到太子會橫插一腳。
是她低估了太子對云知意的愛意。
她主動送補品,既是試探,也是想緩和關系。
還未走到正屋,就聽見里面傳來云知意嬌柔的聲音,混著太子墨承煜的低笑,刺得云燕婉腳步一頓。
她下意識地躲在廊柱后,指尖攥緊了棉帕屏住了呼吸。
“殿下,今日我真的是一片好心。”
云知意的聲音帶著委屈的哭腔:“親手給姐姐熬了安胎藥,誰知竟變成了毒藥,還害死了寶娟……現在姐姐定是恨死我了,我這心里真是難受。”
“傻瓜,跟你有什么關系。”
墨承煜的聲音滿是寵溺:“定是那丫鬟自己手腳不干凈,與人結了仇怨,才遭此橫禍。再說了,我如今心里只有你,哪里還容得下別人?”
云燕婉的心猛地一沉,像被冰錐狠狠扎了一下。
她想起往日里墨承煜對自己的溫柔,那些海誓山盟還在耳邊回響,如今卻成了最諷刺的笑話。
“可是殿下,姐姐她畢竟……”
云知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墨承煜打斷。
“她算什么?”墨承煜的聲音冷了幾分:“不過是個庶女,若不是看在云家的面子,我怎會多看她一眼?將來我登基為帝,這皇后之位,自然是你的。”
云知意嬌滴滴地笑著,還有布料摩擦的窸窣聲。
“殿下你真好……”
躲在廊柱后的云燕婉,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滲出血絲也渾然不覺。
她原本以為,太子哥哥是個例外,可如今才明白,在墨承煜眼里,自己不過是個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
喜歡太子嗎?
或許曾經喜歡過,但比起虛無縹緲的情愛,她更看重的是權力帶來的安全感。
既然他們如此絕情,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云燕婉緩緩轉身,將燕窩連碗丟進一旁的荷花池,腳步沉穩地離開。
從這一刻起,她不再是那個深愛太子的云燕婉,而是要在這深宮權謀中,為自己搏一條生路。
半月后,辰王的腿也能站起來了。
墨啟寒身著玄色錦袍,腰束玉帶,面容冷峻,大步進宮。
皇上看到辰王站了起來,瞬間激動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寒兒,你的腿……”
皇上太過激動,后面的話震驚得說不出來。
墨啟寒上前就要跪拜,就被皇上扶住了。
“寒兒,你的腿傷剛好,莫要跪。讓父皇好好看看,自打你腿傷之后就極少進宮,快讓父皇好好看看。”
當年,墨啟寒在幾位皇子中出類拔萃,是太子的人選。
只是回京途中,卻慘遭暗算,如今他能好起來,皇上高興地落淚。
“寒兒,景王妃真的治好了你的腿嗎?”
“是真的父皇,她不僅治好了我的腿,還幫我去祛了疤痕。”
皇上老淚縱橫,她為難地看著面前的兩個兒子,很快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寒兒,淵兒,父皇有話跟你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