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只白玉般的手,李富皺眉:“娘娘問老奴拿什么?該給娘娘的,老奴午前就給了。”
“圣旨!皇上下令本宮入主蘭林宮南院的圣旨!”
李富的后背一僵:“沒有娘娘說的圣旨。”
“大膽!”雨蝶飛忽然厲喝一聲,“好你個狗奴才,居然仗著你內務院大太監的身份跟本宮擺起譜來。沒有皇上的圣旨你就敢自作主張,讓本宮住進這粗使宮女的屋子。你活膩歪了?本宮是皇后,六宮之主,還用聽你的擺布?你有幾個膽子?”
即便她坐在地上,也絲毫不妨礙她沖天的怒火,那雙在黑夜里跳動火苗的眸子讓李富燒心又燒肺。
李富瞪大了眼睛,一個晃神竟然向后退了兩步,寬大的太監服下一雙膝蓋微微顫抖。
“奴才冤枉,豈敢做皇后的主。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本宮因為暫棲蘭林宮,就活該被你們這些欺主的狗奴才欺凌,甚至差點葬身火海!”
“噗通”李富雙膝一彎就跪在了地上,最后那句話簡直就是一把利劍直插他的心窩子。
難道說那把火是某個奴才為了害她性命才放的嗎?這不關他的事啊!
李富額角冒汗:“娘娘娘,是奴才們失職!”
“放肆!若不是本宮命大,得仇大人相救。葬身火海,便是你一句‘失職’就能了結的?即便是賠上你一條狗命那也不夠!”
李富大驚,背后涼意四起:“是,奴才命賤。關于蘭林宮走水一事,奴才立刻上報,請皇上徹查。請娘娘移步御書房,一切由皇上定奪!”
說到最后,李富算是明白了。這皇后很明顯是想借助這場大火脫身蘭林宮,爬進仁德宮。這大火指不定還是
雨蝶飛冷笑:“方才逃生之時,本宮因受驚四肢發軟,導致腿腳抽筋,此刻更是動彈不得。既由你主理蘭林宮走水一事,本宮便讓你將功抵過,你自去吧!對了,若是這場詭異的火災查證困難,本宮倒是可以稟明右相大人,看是否該交由大理寺清查。不過,本宮這里可以給你提供一條線索,今日進出蘭林宮的可有不少人。”
李富嘴里泛苦,皇后旨在宣揚蘭林宮上下怠慢,逼得他不得不攬下這事兒,不就是想以他做筏子上達圣聽嗎?可是想到午前的圣旨,皇上是擺明了不想皇后住進仁德宮啊!
“是,老奴記下了,老奴告退。”這活真不好攬,一個弄不好就會被皇上劃進右相一派。要知道一介閹人勾結外臣,那是死罪啊。
正當他起身之時,月牙兒俯視著李富:“富公公,今日張容華冒犯娘娘一事,想必你已有所耳聞。后來賢妃娘娘又帶人闖進小院兒以下犯上,更是挑唆三公主問責娘娘,導致姑嫂不睦。說句不好聽的,娘娘剛進宮,白日四面楚歌,這晚上就有了這把火,事情的始末到底是什么樣的,還請皇上還皇后娘娘一個真相,還右相府一個公道。至于這危機重重的蘭林宮,娘娘還是不住了吧,請皇上下旨準皇后娘娘入主仁德宮!”
哎呀!看不出來,這月牙兒還有這等氣勢。雨蝶飛坐在地上仰面,雙目滿含仰慕:不得了不得了啊,這小丫頭一再刷新雨蝶飛對她的認知啊,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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