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的痛苦與煎熬,仿佛在顧承頤的身體里留下了一道深刻的烙印。
第二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在深色的地毯上投下一道金邊時,他睜開了眼睛。
身體依舊是疲憊的,但那是一種酣暢淋漓之后的松弛,而非往日的死寂。
雙腿深處,還殘留著昨夜被暴力撕扯開的,細密的,酸脹的余痛。
那痛楚,像一根無形的線,將他與那個在床邊為他按壓到深夜,額角布滿細汗的女人,緊緊聯系在一起。
他偏過頭,目光越過空無一人的床側,落在緊閉的臥室門上。
她應該已經起來了。
在樓下的廚房里,為他,為念念,準備著新一天的藥膳與早餐。
這個認知,讓他那顆在昨夜的痛與依賴中被反復炙烤的心,緩緩地,落回了原處。
空氣里,還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霸道的藥油氣息,混雜著她身上獨有的,淡淡的草木清香。
顧承頤閉上眼,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他發現自己,開始貪戀這種味道。
孟聽雨確實已經起來很久了。
昨夜的消耗是巨大的,不僅是對顧承頤,對她也是。
她在空間里用靈泉水浸泡了許久,才將那股深入骨髓的疲憊洗去。
此刻,她正系著圍裙,在寬敞明亮的廚房里,有條不紊地忙碌著。
今天給顧承頤準備的,是一碗溫養氣血的“歸芪鴿子湯”。
鴿子是提前處理好的,配上當歸、黃芪,還有幾味她從空間里取出的,能增強藥性的輔料,用文火慢慢煨燉著。
砂鍋里,乳白色的湯汁咕嘟咕嘟地冒著細小的泡,濃郁的香氣彌漫了整個廚房。
念念已經醒了,正乖巧地坐在她專用的寶寶餐椅上,兩條小短腿晃啊晃,手里拿著一塊顧家老太太特意找人做的棗泥糕,小口小口地吃著。
“媽媽,香。”
小丫頭嗅了嗅鼻子,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灶臺上的砂鍋。
孟聽雨回頭,對他笑了笑,那笑容在晨光里,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是給爸爸喝的湯,念念的早餐在這里。”
她將一碗熬得軟糯香甜的小米南瓜粥,放在了念念面前的小餐盤上。
就在這時,客廳的方向傳來了門鈴聲。
正在客廳里看報紙的顧老太太放下老花鏡,有些疑惑。
這么一大早,會是誰來拜訪。
管家很快就領著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走了進來。
來人一身中式立領盤扣短衫,面色紅潤,步履穩健,正是京城杏林巷的張德海教授。
“張教授?”
顧老太太有些意外地站起身。
昨天他才剛來過,今天怎么又來了。
張德海擺了擺手,臉上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興奮與急切。
“老太太,我不是來看診的。”
他的目光,在客廳里逡巡一圈,最后精準地落在了從廚房里探出頭來的孟聽雨身上。
“我是來找孟小姐的。”
“準確來說,是來……拜師學藝的!”
他這話一出,滿室皆驚。
顧老太太愣住了。
管家和保姆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