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沿著山腳一條幾近荒廢的小路開始向上攀登。
土生土長的小雨自然地走到了最前面。
“往這邊走,”她還不知道我們來這里的真正目的。
我和黃莉跟著她,越往里走,人類活動的痕跡就越少。
黃莉不時停下腳步,有時是蹲下身,用小巧的藥鋤挖起一株不起眼的草,抖掉根部的泥土,仔細端詳后收進背后的標本袋。
“這是黃精,”她指著一株葉片呈輪生狀的植物對我和小雨說,“年份不夠,讓它再長長。”
我拿著開山刀,一直在幫她們開道。
這里的寂靜不同于城市,可能在任何一刻被某種危險的動靜打破。
小雨提醒我:“這一帶還好,大型野獸多在更深的山里。不過,蛇不少。”
像是為了印證她的話,沒走多遠,一條灰褐色的蛇就從我們前方不遠處的石頭上快速滑入草叢。
我正要把蛇砍死,但小雨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菜花蛇,沒毒。”
隨著海拔逐漸升高,路越來越難走。
有些地方需要借助繩索攀上濕滑的巖壁,有些地方則要踩著倒在溪流上的朽木通過。
每到這種時候,我總是先過去,確認穩固后,再伸手一個個將她們接過來。
在一次休息時,黃莉又發現了一株罕見的藥材。
小雨望著黃莉的背影,輕聲說:“黃老師懂得真多。”
就在這時,我眼角看見側后方一棵樹的枝椏不自然地晃動了一下。
幾乎是本能反應,我一步跨到小雨身前,同時獵刀已出鞘半寸,死死盯住那個方向。
樹叢后,一只不知名的鳥類撲棱著翅膀飛了出來,咕咕叫著消失在林深處。
我松了口氣,轉過身,正好對上小雨有些驚愕的眼神。
黃莉的聲音打破了這短暫的寂靜,她拿著剛挖好的草藥走過來:“有保鏢就是安心。繼續走吧,按照這個速度,天黑前應該能到達第一個落腳點。”
小雨像是突然回過神來,迅速站起身,重新背好背包,臉上恢復了平靜,再次走在了前面領路。
我握緊手中的開山刀,繼續緊隨其后。
日頭開始偏西,林間的光線明顯暗淡下來。
我們沿著一條溪流又走了一個多小時,在一片相對開闊的河灘邊停下腳步。
“就這里吧。地勢高,離水源近,而且地面平坦干燥。”
我立刻放下裝備,開始按照保鏢的本能評估這個營地。
背后是堅實的巖壁,減少了需要防御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