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麟也意識到了這點。
抽簽完成后,他一臉陰郁,攥著竹簽,沒有半點方才的得意之態,怨氣沖沖地瞪著考官。
剛一腳邁到臺上,就被宋子豫拉了回來:“你做什么?”
“我去找他們算賬!”宋麟漲紅著臉,振振有詞,“收錢不辦事,他們也別想好過!”
“你…”
宋子豫恨不得一掌呼在他臉上。
“跟我回家!”
他連拉帶扯地將他拖上了馬車。
此時,人群陸陸續續散去了。
姜綰繞到了高臺后面,想見姜臨淵一面,卻得知他已經乘轎走了,還留了一位小廝傳話。
“丞相大人說,武試結束前,他與您少見面,對小公子才是最好。”
姜綰微微一愣,隨即點頭道:“還是父親謹慎。”
她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一時心緒復雜,行事忘了周全。
那日她只想旁敲側擊地打聽一下,沒想到姜臨淵竟然親自主理了武試。
不知是不是他主動在景元帝面前提的。
自古帝王多疑心,她擔心此舉會給父親惹麻煩。
姜綰道:“勞煩轉告父親,等塵埃落定之后,我再登門去看望他。”
當晚,碧螺便將打探到的消息帶了回來。
“與小公子同組的人中,有一位擅用短劍,是三皇子的門客。”
“短劍…”姜綰偏過頭。
她記得,宋老將軍生前也喜好短劍,受他的影響,宋子豫的短劍也練的很好。
“信送出去了么?”她問。
“按您的吩咐,三日前便送走了。”碧螺道,“用的是最快的御風馬,日夜兼程。”
姜綰點了點頭,又問:“芝雪草的事情查的怎么樣了?”
“時序在京中問遍了,暫時沒有有消息,已經派人去外地打探了。”碧螺道,“夫人莫急,左右皇后病情已經平穩了。”
姜綰黛眉輕蹙。
“三月就是親蠶禮了,自古親蠶禮都由國母親自主持,祈禱來年風調雨順,皇后娘娘一定要在那之前康復,否則又要引得人藉藉。”
她想了想,又道:“此毒是裴瑾所下,他做事滴水不漏,習慣為自己留后路,或許他有得到解藥的辦法。”
碧螺努了努嘴。
“奴婢聽說,前幾日大皇子不知為何,怒氣沖沖跑到三皇子殿中,還動了手,若非宮人攔著,三皇子恐怕半條命都要沒了。”
“這幾日他躲在宮中,門都不曾出過,夫人若想見他,怕是很難。”
姜綰唇角微揚。
“裴瑾下毒謀害皇后,依裴玄的性格,怎會輕易放過他?”
這些年來,他秘密勾結宋庭月,自己隱在暗處,想挑起裴玄與裴鋒的爭斗,坐收漁翁之利。
裴玄將宋庭月之事透露給裴鋒,正是用同樣的手段對付他。
裴鋒本就對宋庭月的背叛耿耿于懷,如今得知是被裴瑾背刺,豈會輕饒?
難怪裴瑾不敢出門了。
裴鋒是個莽夫,氣血翻涌之下,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無妨,見不到他,便等他自己出來。”
姜綰低聲吩咐:“容貴妃不是在寒山寺清修么,你告訴時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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