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衛國胸膛來回起伏,摔那把吉他后,他其實也后悔了,但當父親的哪里有給兒子道歉的,語氣冷然:“楊清蕓,讓他滾!”
但到底沒說,不讓林秋恩跟著的話。/k?a*n^s`h-u_y.e~.¢c*o?m_林秋恩深吸一口氣,宋逾白的步子邁得又大又急,到了后面幾乎是在跑。她跌跌撞撞跟到軍區大院門口,才急聲喊了一句:“哥,你抓疼我了!”宋逾白猛然停下來,他松開她的手,聲音有些啞:“抱歉。”林秋恩的手腕被他握到發紅,她默不作聲放到身后,過了好一會才開口:“昨天,你不該上臺的。”宋逾白的手握緊了琴弦,似乎有血要溢出來,他閉上眼,前所未有的疲憊從腳底鉆到每寸血肉里,雖然做好了準備也料到了結果,但吉他被摔碎的那一刻,他還是很難不難過。林秋恩慢慢掰開他的手指,把吉他拿出來輕聲道:“要不拿去修一修,應該還能修好吧?”宋衛國的脾氣有多執拗,她早就知道,但并不知道對于宋逾白彈吉他的事情,會反應這么大,早知道這樣,她昨天寧愿自己上去唱歌,也一定不會讓他上臺。&??零?點3t看2書1?3?追¤最/^?新=?章e`節{“和你沒關系,吉他也沒有修的必要。”宋逾白好像已經恢復了平靜,他看了一眼那邊吉他,然后從她手中拿過來直接扔到了一旁的垃圾里:“已經不能用了。”實際上,在高三那年這把吉他就已經壞掉了,那年也是他唯一一次向宋衛國低頭,他求他不要砸了他的吉他,他可以保證考上京北大學。但吉他還是被磕壞了,從此之后被他放在柜子里不見天日,從那天開始,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早晚要脫離他的管控。他是一個人,有自己的愛好,也有自己的夢想。他不想學文學專業,也不想當大學教授,更不想按部就班娶一個聽話合適的女人。`1.5\1′x_s.w\.,c,o~m?林秋恩心中幽幽嘆了一口氣,她輕聲開口:“我去騎自行車,你在這里等我一會。”中秋節這頓飯終究是吃得消化不了……回去的路上宋逾白情緒看不出什么端倪,他還問起了她出版圖書的事情:“什么時候開始簽售?”林秋恩知道他是不想談自己的事情,她也不想知道他的事情,便順著這個話題開口:“師哥說大概要半個月之后了,要先做宣發,好像還要找什么廣告公司,我也不懂。”宋逾白點了下頭:“會賣得很好,不用擔心。”文學圈的這場嚴肅文學和通俗文學的爭論,并沒有給林秋恩造成傷害,反而讓她的名氣比之前更大。要知道原本故事會這樣的期刊,大多流行在平民老百姓間,有些圈子的人是不會看的。比如宋衛國這樣的、又比如有些自視甚高的大學生,或者很多男同志。但是這次動靜鬧得這樣,很多人都在為林秋恩發聲,連謝先生都出面了,導致小花這本書引起他們的好奇,書法家和小學文憑,這樣有反差感的身份,到底寫了什么樣的小說?林秋恩笑了笑:“我相信師哥,他說會親自負責這次的出版工作,簽售會的時候也會和我一起。”說到這里,她語氣里還帶了一點雀躍。宋逾白被琴弦劃傷的手指刺痛,他近乎低語的問了一句:“你和顧遠山關系很好?”林秋恩臉有些紅了,她不確定顧遠山對她是什么感覺,大概是當朋友當師妹?她不敢太自信,但又覺著顧遠山對自己應該也是有點點其他感覺?有些類似曖昧又不確定。她沒說話,卻好像已經給了答案。宋逾白低頭看自己滲出血珠的手指,喉結滾動一下:“但是男女有別,顧遠山應該有對象了,你平時還是注意一下,免得……”有點說不下去了,他明明最痛恨這種捕風捉影的風風語,現在卻用這個妄圖來阻止她。林秋恩彎了彎唇角:“不會,師哥沒有對象。”宋逾白無法說出一句話,他親手把她推離,就應該接受這樣的結果,更何況從一開始他們之間也沒有感情,他看著林秋恩泛紅的臉頰。突然想到第一次見她,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帶著小心翼翼,若有若無的愛意。他想應該是錯覺,林秋恩不曾喜歡過他,那么他也不應該喜歡她。林秋恩在宿舍樓下停住自行車,又真心實意勸了他一句:“哥,爸的脾氣是很固執,但你有的時候或許可以換個方法和他溝通?”她知道宋衛國做錯了很多事情,但想到那時候臨終之前,宋衛國還在問楊清蕓宋逾白回來了沒有,她心里還是忍不住發酸,無論如何,宋衛國對她從未苛刻,也一直很好。那時候她想不明白,她這個被強硬塞給宋逾白的妻子,究竟有多上不得臺面,讓宋逾白恨宋衛國到那種地步,現在好像找到了答案。那時候,說不上到底是誰的錯……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