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臥龍先生’?”
“不敢當,只是一個筆名。”
“你說你遇襲,狀告宋家宋炳業,可有實證?”
錢秉文直接切入正題。
陸淵呈上早已寫好的狀紙。
“大人請看。狀紙之上,學生已將案情經過詳述。此乃物證。”
他將那塊布料呈上。
“此布料乃宋家護院家丁統一的衣料,學生在與歹人撕扯時,從其身上撕下。另外,我這位朋友,文寶齋的少東家徐文遠,可以作證。”
徐文遠立刻上前一步。
“大人,我可以作證。宋家與我徐家素有商業競爭,宋炳業前幾日才在我的漓風樓鬧過事,如今便對我徐家的合作伙伴下手,其用心昭然若揭。況且,宋家平日在清河縣行事囂張,也非一日兩日了。”
徐文遠的話,從側面證實了陸淵的報案,也給宋家扣上了一頂平日跋扈的帽子。
錢秉文拿起狀紙,只看了幾眼,便放下了。
這狀紙文筆犀利,邏輯嚴密,遠超普通讀書人。
更重要的是,狀紙的結尾將此事直接定性為“惡霸豪強殘害應試士子,欲敗壞本縣科舉之風”,這罪名扣得極大,也極準。
錢秉文陷入了思考。
宋家是本地大族,不好得罪。
但眼前這個陸淵,是新崛起的“臥龍先生”,在全縣士子中聲望極高。
在縣試這個節骨眼上,如果他偏袒宋家,寒了士子們的心,必然會影響他的考評。
陸淵看著錢秉文的反應,緩緩解開手臂上的白布,露出那道清晰的傷口。
“大人,學生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此次僥幸逃脫,已是萬幸。可若此風不止,今后清河縣的讀書人,是否都要在擔驚受怕中度日?”
他重新躬身一揖,這一次,拜得更深。
“學生今日前來,并非只為一人之屈,更為清河萬千學子求一個公道,求一個可以安心讀書、不必畏懼豪強之夜的朗朗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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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直接將個人恩怨,拔高到了維護整個清河縣讀書人利益的高度。
后堂之外,幾個聞訊趕來看熱鬧的士子,聽到這話,無不動容。
錢秉文抬起頭,他知道自己沒得選了。
這個陸淵,不僅有才,更有手腕。
他將個人復仇,完美包裝成了維護公共利益的大義。
自己如果再猶豫,就是與全縣士子為敵。
“放肆!”
錢秉文猛地一拍驚堂木,臉上全是怒容。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如此狂徒,殘害應試士子,簡直目無王法!”
他站起身,對著門外大喝。
“來人!”
兩個官差立刻沖了進來。
“傳我將令,立即前往宋家,將嫌犯宋炳業緝拿歸案!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是!”
官差領命,飛快地離去。
徐文遠長出了一口氣,他走到陸淵身邊,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