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文柏立刻警惕起來。
陸淵卻笑了。“好。請回復陳總兵,本官明日,一定準時到場。”
李虎走后,帥帳之內,陳屠夫對著自己的心腹低聲吩咐。
“明日比武,刀劍無眼。給我安排幾個最悍不畏死的家伙,在混戰中,讓巡撫大人‘意外’墜馬,被亂兵踩死。做得干凈點!”
校場之上,塵土飛揚。
涼州總兵陳屠夫坐在主位上,看著場中兩名士兵赤膊相搏,臉上掛著一抹玩味的笑。他身旁的錢文柏卻是坐立不安,一杯茶水早已涼透。
“陸兄,這不對勁。”錢文柏壓低了聲音,“說是大比武,可這處處都透著殺氣。”
陸淵沒有說話,他只是看著場下。
按照流程,接下來是騎術比試。親兵牽來一匹高大的河西馬,毛色油亮,神駿非凡。
“巡撫大人遠道而來,不如先請大人為我涼州健兒展示一番京城騎術?”陳屠夫高聲提議,滿臉的“誠懇”。
不等陸淵拒絕,他已經拍手示意。
錢文柏正要開口阻攔,陸淵卻已站起身,走下觀禮臺。他翻身上馬,動作干脆利落。就在他雙腿夾緊馬腹的一瞬間,那匹神駿的戰馬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嘶鳴,前蹄高高揚起,整個身體幾乎直立起來,想要將背上的人狠狠甩下。
“陸兄小心!”錢文柏驚呼出聲。
陳屠夫嘴邊的笑意更濃。
陸淵卻在馬背上穩如泰山,他沒有去拉韁繩,反而在馬背上借力一點,整個人凌空躍起,在空中一個翻轉,輕飄飄地落在了三步之外。
那匹烈馬還在瘋狂地尥著蹶子,一名親兵上前查看,很快便在馬鞍下發現了一根淬了毒的鋼針。
錢文柏的臉色徹底白了。
“哎呀呀,巡撫大人受驚了。”陳屠夫假惺惺地站起來,“定是那個不長眼的東西,沒有備好馬具!來人,給我拖下去重打八十軍棍!”
場面一片騷亂,但殺機并未就此停止。
接下來的箭術比試,陳屠夫邀請陸淵到靶場邊“近觀”,以示尊重。幾輪箭雨過后,竟有數支羽箭偏離了靶心,呼嘯著射向陸淵所在的方位。
寒光一閃,林錚出鞘的劍在空中劃出幾道殘影,將那幾支冷箭盡數劈落在地。
錢文柏的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意外,純屬意外!”陳屠夫還在那里高聲辯解,“今日的風,實在是太大了些。”
陸淵終于轉過身,他走向校場中央,打斷了陳屠夫的表演。
“陳總兵的兵,武藝確實精湛。”
陳屠夫以為他要發作,正準備繼續用語搪塞。
陸淵卻繼續說:“本官從京城為陛下帶來一些‘新玩意’,也想請總兵大人品鑒一二。”
說完,他對著身后一揮手。
“出列!”
三百名黑甲衛士齊步走出,他們沒有穿戴涼州軍那種笨重的鐵甲,身上是統一的黑色勁裝,行動間悄無聲息。他們手中也沒有拿刀劍,而是每人扛著一桿黑沉沉的長管狀器物,在日光下反射著幽暗的金屬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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