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廠長打譚流椰丈夫的電話,自然是想譚流椰丈夫來縣醫院辦理繳費等事宜。
現在她丈夫還未到,自然是何廠長去繳費。
其它跑上跑下的事都是劉技術員去。
譚流椰的情緒經過了又驚又嚇,身上更是受了那么多的磕傷,她虛弱得很。
連下車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劉技術員扶著譚流椰一步一步走向急癥室。
劉技術員一邊扶著,一邊對譚流椰說“流椰,當時我在山頂看見你從半山腰滾下去,可我把嚇壞了!我跑下來時,你已經滾到谷底了。我就馬上打電話給何廠長。何廠長這才打其他人的電話,讓他們來揪你的!”
譚流椰聽了,這才知道之前在山頂上轉來轉去的人就是眼前的劉技術員。
原來,真正救了自己的人是這個劉技術員。
當然,李奔海也救了自己。
譚流椰見劉技術員的額前,露出了薄薄的一層汗,心里感動莫名,她對劉技術員說“劉師父,謝謝你!今天要不是你,我就、我可能就……”
劉技術員打斷她的話,說“哎,別說這些了。你看,馬上就到急癥室了,你很快就沒事了。你把所有的心都放下了吧!”
緊接著,醫生檢查,開藥,安排住院等等。
何廠長交完費早就走了。
譚流椰已經打上了點滴,躺在緊急病床上。
劉技術員剛推著譚流椰去往住院部的路上,碰到了跑來的譚流椰的丈夫。
她丈夫一邊氣喘吁吁地接過譚流椰,一邊說“流椰,你沒事吧?你身體怎么樣?我過來了。”
譚流椰躺著搖了搖頭,她實在是沒有那么多的力氣說話。
劉技術員看著這倆夫妻,她丈夫推著譚流椰的病床,滿臉的焦急與關切,好像只一下子,所有這一切都跟自己無關似的。
劉技術員跟在病床后面,亦步亦趨,思緒亂飄。
身邊到處是說話聲。
就仿若,這喧囂的世界,他自己就是p上去的。
劉技員在心底里問自己:“自己是不是應該退出這畫面了”
“哦,不!自己才不要退出這畫面。若然此時退出,那么自己就連p都p不上去了。”劉技術員在心底里勸說著。
他一邊跟丟了魂似地跟在后面,一邊在心底里不停地左右勸說著。
一路走,一路魂不守舍。
到了住院部,她丈夫把譚流椰的事安排好之后,這才想起還有個劉技員在。
她丈夫對劉技術員說“劉師父,謝謝你送我老婆來醫院。今天要不是有你們,我老婆她還不知會怎么樣呢!現在暫時沒事了。有我在醫院里守著我老婆,你就先回廠里面上班吧!你做引線攪拌料忙著哩。你的工作一停手,全廠員工可都得停手。可別耽誤了你的事。”
劉技術員眼神飄忽,心神不定,聽見了又似沒聽見。
他只是順嘴“哦”了一聲,機誡性地望了病床上的譚流椰一眼。
病床上的譚流椰,似睡非睡,一副焉頭耷腦的模樣。
但劉技術員知道她沒睡著。
想了想,劉技術員慢慢地走過去,對譚流椰說“流椰,我先走了啊。你好好養病。可別急著上班,養好了病再去廠里也不遲。不著急的。”
譚流椰疲憊不堪,困得要死。
點滴一打,她越發困意連連。
譚流椰聽見劉技術員跟自己說話的聲音,強打精神地睜開眼,忽閃了一下她的大眼睛,狀似點了點頭。
劉技術員的眼神,黯淡無光,幽靈似地走出了病房門。
譚流椰的丈夫-->>見劉技術員這丟了魂似的樣子,心底里感到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