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霽一眾弟兄被順利救出,一行騎兵片刻不敢停留,連夜趕往連池縣。
兩日后。
連池縣作戰室。
陳息收到葉明霽一行回來的消息,同時也聽說了他們襲營的全過程。
一名隊員匯報完情況,低頭立在當場,準備迎接侯爺怒火。
陳息沉默良久,只冷冷說出幾個字:
“他們還有多久回來?”
隊員回稟:
“報侯爺,展隊長與葉將軍一行,已經進了縣城,待會待會便前來報到”
這名隊員為難壞了,展爺與葉將軍干了如此轟轟烈烈的事,現在全軍都知道了。
下面都在瘋傳呢。
“聽說了么,咱們將軍這次可掏上了,帶著侯爺公子硬闖肅王大營,燒毀帥營逼得肅王狼狽逃竄,殲滅騎兵無數,連他們統帥都給陣斬了。”
“唉,就是沒帶上我等,不然這份天大的功勞,也有兄弟一份。”
“你算個6啊,人家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你連給人家牽馬的資格都沒有。”
“誒大伙都猜猜,這次侯爺怎么賞咱們葉將軍,不得升至統帥級別,再賞二百兩銀子?”
“切,才二百兩銀子?你是不是窮怕了,把格局打開,依我看這么大的功勞,上千兩侯爺也舍得。”
士卒們正小聲議論著呢,半點沒發現一行人正路過此處。
此刻。
葉明霽在前,陳一展在后,倆人都耷拉個腦袋,一臉生無可戀的走向作戰室。
聽到士卒們在討論侯爺給他們多少封賞時,嘴角一抽抽。
別人不知道,他們可是太清楚侯爺的脾氣了。
封賞?
倆大嘴巴子算不算封賞?
本就違令襲營,再加上戰死這么多弟兄,侯爺不把他倆屎打出來,都算他倆拉的干凈。
再敢提封賞,直接就得砍頭示眾。
抗令還想著封賞?
你見哪個抗令的得到封賞了?
道理他倆都懂,原本想著襲營一圈便揚長而去,可這虎逼大舅上頭了,帶著人硬干。
硬生生將這場突襲戰,打成了突圍戰。
害得弟兄們險些交代在那里。
葉明霽,陳一展在前,甘興,肖寒兩人在后。
四人戰甲未脫,血痂糊了一身,帶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來到作戰室門前。
站住。
葉明霽等著大侄子敲門,陳一展等著大舅敲門,倆人懵住了。
等了半天看對方都沒有敲門的意思,倆人抬頭對視一眼。
葉明霽嬉皮笑臉開口:
“哎大侄子哈,侯爺是你干爹,你敲門先進去唄。”
陳一展白了他一眼,完全不中計:
“你還是侯爺大舅哥呢,剛大戰完一場,敲門進屋侯爺肯定親自為你卸甲斟茶。”
葉明霽嘴角狠狠一抽,還卸甲斟茶呢,闖了這么大禍,妹夫不弄死我都算輕的:
“那個這事大侄可不能讓我一個人扛。”
陳一展將頭扭一邊去:
“別廢話了趕緊敲門進去,早死早托生!”
這次他被這虎逼大舅連累,真是欲哭無淚。
本以為就是用個普通的襲營,為干爹換來這本葉家槍譜。
令是違了,但有這本槍譜在,怎么說也能功過相抵。
哪成想這貨。
騙自己去襲營,可他卻是奔著人家帥營去的。
還口口聲聲什么。
活捉肅王?
就那么愣沖進去,你當人家肅王傻,不會跑嗎?
老老實實在屋里等著你來抓?
陳一展在心里暗暗發誓,以后這個便宜大舅再找自己合作,高低不能答應他。
這人完全沒有個準譜啊。
冷哼一聲,死了這么多弟兄,待會看干爹怎么罰你吧。
葉明霽見陳一展不敲門,心里一片灰暗。
罷了罷了,看來這統領職位是保不住了,再想官復原職,只能回去求老爹向妹夫求情。
一想起老爹葉臻,葉明霽恢復些底氣。
老爹為人成熟穩重,加上把守雄谷關有功,妹夫看在老爹面上,肯定會放過自己這一次。
深喘了兩口,鼓起勇氣敲門:
“鐺鐺——”
剛敲兩下門,被寒龍軍隊員打開,見到是葉明霽和陳一展來了,那隊員急忙沖兩人使眼色。
那意思是,侯爺正在氣頭上,讓他倆別在這時候觸霉頭,等侯爺氣消了再來報到。
兩人剛看懂隊員意思,還沒等跑呢,里面傳來一道冷冷聲音:
“都給我滾進來!”
陳息冷開口,嚇得幾人一縮脖子,看來是躲不過了。
怎么辦?
只能硬著頭皮進屋。
葉明霽拉著陳一展,生怕這小子不幫自己扛事,耷拉個腦瓜子進屋。
后面甘興,肖寒二人倒是無所謂,天塌下來也是前面兩人頂著。
他們只是聽令而已。
四人進屋見到陳息,后者眼皮都沒抬一下,在信紙上寫完了東西,交給寒龍軍隊員出去傳達。
見陳息沒搭理自己,葉明霽撲通一聲跪下,聲若蚊蠅:
“妹夫我來了”
陳一展一瞅他跪下了,自己站著也不合適,撲通一聲也跪下:
“干爹我也回來了”
他倆跪了-->>,甘興,肖寒也跟著跪下。
陳息依舊沒抬眼皮,處理好手頭事務后,樂呵呵朝著甘興,肖寒走來,大手一伸:
“這不是我的兩位心腹愛將嘛,快快起身。”
一把將兩人扶起來,將帶血的戰甲替二人脫下,拉到座位上,親自給斟上了茶:
“甘統帥喝茶,肖統領也喝。”
陳息這一舉動,搞得兩人不知所措,連忙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