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稱墨文淵的男人悄然出現,語氣溫和,措辭禮貌,卻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仿佛一切盡在掌握的從容。
李浩瞬間從暗處現身,擋在陳默身前,眼神銳利如鷹,死死鎖定對方。院外布置的暗哨竟然沒有絲毫察覺!此人的實力和潛行能力,遠超之前那些行動隊員。
陳默抬手示意李浩稍安勿躁,目光平靜地看向墨文淵:“歉意?用一條人命和一個炸彈來做禮物,‘燭龍’的待客之道,還真是別致。”
墨文淵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遺憾:“孫老的事情,確實是個不幸的意外。他私自攜帶組織的重要樣本出逃,體內實驗藥劑又不穩定,我們本想將他安然帶回,沒想到…竟釀成如此悲劇。對于給您帶來的驚擾,我們深表歉意。”
他將所有責任推得一干二凈,語氣真誠地仿佛事實果真如此。
“至于那份‘禮物’…”他微微一笑,揚了揚手中的金屬畫筒,“雖然送達的方式有些激烈,但其價值,相信陳先生已然知曉。那里面是孫老畢生研究中最精華、也是最接近成功的一部分活體組織,其對生命能量的親和與轉化效率,遠超‘核心’的殘次品。對于您這樣致力于探索生命奧秘的醫者而,無疑是絕佳的研究材料。”
陳默眼神微冷。對方明知那東西的危險和不穩定,卻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而這一次,”墨文淵將金屬畫筒輕輕放在院中的石桌上,“是一份真正的、毫無風險的禮物。也是我們表達歉意的誠意。”
“是什么?”陳默并未去看那畫筒。
“是‘地圖’。”墨文淵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目光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一份關于‘燭龍’所知的所有古代‘先天一炁’研究遺跡的分布圖,以及部分遺跡內部結構的解讀筆記。其中就包括黑風山那處石室,以及…另外幾處更為古老、也更為危險的遺址。”
他頓了頓,觀察著陳默的反應,繼續道:“我們認為,真正的進步源于交流與合作,而非閉門造車或巧取豪奪。陳先生您在醫道和能量運用上的天賦令人驚嘆,但獨自摸索,難免事倍功半,甚至重蹈古人的覆轍。這些遺跡中,既蘊含著機遇,也充滿了未知的風險。這份地圖,或許能為您節省無數時間,避開許多陷阱。”
這份“禮物”,不可謂不重!它直接指向了“源初”能量的更多源頭和古代先行者的智慧結晶,對于任何癡迷此道的人,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燭龍”改變了策略。他們不再強行抓捕或暗算,轉而采用了一種更高級的“陽謀”——以共享知識和探索機會為名,一步步將陳默引向他們所掌控的領域和節奏。他們自信于自身的底蘊和研究深度,認為只要陳默踏上這些遺跡的探索之路,就必然有求于他們,最終只能選擇合作。
陳默沉默著,目光掃過那個金屬畫筒。他知道,這東西大概率是真的,“燭龍”不屑于在這種地方作假。但這份“善意”背后,必然纏繞著無數看不見的絲線。
“條件是什么?”陳默直接問道。
墨文淵笑了,似乎很欣賞陳默的直接:“沒有強制性的條件。‘燭龍’欣賞人才,尊重獨立的探索精神。我們只希望,如果陳先生在探索過程中有所收獲,或者遇到無法解決的難題時,能夠優先考慮與我們交流探討。當然,如果您愿意現在加入,我們將提供一切可能的支持,這些遺跡的資料庫也將完全向您敞開。”
又是這一套。看似自由選擇,實則步步引導。
“東西我收下了。”陳默最終開口道,“至于交流探討,看我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