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注意到我還沒死,還是個女孩,她才敢接近。”
“她聲音也很好聽,問我有沒有事,怎么會倒在這里,我沒有回答她,只是轉了轉眼珠,因為我實在是沒有力氣說話了。”
“后來她扶起我,把我帶回了她的宿舍,我這才知道她是那附近工廠的工人,出去買東西下雨了匆匆忙忙往回趕。”
“宿舍很擠,住了十幾個人,床也不大,但她還是把自已的床分給我睡。”
“她說她叫風雨蘭,問我叫什么名字,為什么會那么晚了在那里。”
“可是我沒有名字,他們都叫我小賤人,叫我騷貨,叫我婊子,我不知道該和她說我叫什么。”
“我只記得,以前媽媽叫我小丫,所以我和她說我叫小丫。”
“她聽了很高興,說小雅?很好聽的名字,雅是高尚優雅美好的意思,她說我很適合這個名字。”
“從那天起,我就決定了,我要叫雅,我媽媽姓孫,所以我叫孫雅。”
“后來她知道我是孤兒,沒有身份信息沒有親朋好友自已孤身一人過來后去求了廠長讓我在廠里上班。”
“廠長是個女人,很好心,答應了收下我。”
“她帶我去派出所辦身份證,教我很多東西,教我怎么工作怎么生活,教我識字,教我寫自已的名字,告訴我說世界很大,她以后想要都去看看。”
“我把她當姐姐,她也一直像是照顧妹妹一樣照顧我。”
“直到兩年后,她偶然遇到了她哥哥,我也在那個時候才知道她也是逃出來的,從家里逃到這里。”
“她哥哥就是陶強川,是個大學生,長的很俊朗,聰明博學,我那個時候年輕,十七歲,見到他的時候就對他產生了好感。”
“但是他卻沒有關注我,反而是對她格外關注,甚至有三天兩頭就要來廠里找她,會給她買好吃的好玩的,還會和她說大學的生活,很溫馨幸福。”
“起初我只是羨慕她們兄妹感情好,心里雖然有些酸澀,羨慕她有人疼,但是更多的是替她開心,幸福。”
“可是漸漸的,我發現了不對勁。”
“陶強川對她有著變態般的占有欲,他經常朝我打聽風雨蘭在廠里有沒有和別人男生接觸,有沒有誰追求她,她有沒有喜歡的人,他讓我把關于風雨蘭的事情都和他報備,說他是關心妹妹,害怕妹妹被別人騙。”
“一開始我并沒有發現不對,甚至還因為可以用這樣的理由接近他而高興。”
“可是慢慢的,我覺得他對風雨蘭的感情不是哥哥對妹妹之間該有的,我心里開始生出不舒服來。”
“后來廠長的兒子喜歡上了風雨蘭,她們開始接觸,關系一點點走近,變好,我心里也高興,因為廠長兒子人不錯,她如果和廠長兒子在一起了,那我是不是就也有機會和陶強川在一起了?這樣大家都好不是嗎?”
“所以這件事我沒有告訴陶強川,甚至有時候還會幫她們打掩護。”
“再后來她就從廠里辭職了,連帶著我也跟著她一起走,她說想變得更好,想要嘗試自已做點事情,問我愿不愿意跟著她一起學,我當然是愿意的。”
“只不過兩人的事情還是被陶強川知道了,當天晚上風雨蘭回來的時候狀態就很不好,沉默著不說話,我問她怎么了,她也只是朝我笑笑,安撫我說沒事,可是我知道,一定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