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離去時,將尋情喊到寂靜處,附耳說了幾句話。
尋情震驚的眸子顫動了幾下,才不確定道:“是主子和大人商議好的嗎?”
謝綏坦然道:“不是,但我認為,這是最好的時機。”
“云姑娘本身是易容而來,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卻一直沒有挑明,這便是欺君之罪。就算后面和陛下相認,以陛下多疑的性子,她又要找什么合適的借口?”
“此時挑明,有護駕功勞,還有父女情分,就是最好的時機。甚至,還能借陛下的手,除去青鸞、朱雀二使。”
謝綏說到這里時,尋情的眼眸又縮了下。
可隨即想到今晚的刺客,很有可能就是青鸞司的人,尋情的神色又冷下來。
謝綏盯著她問:“怎么,你還對青鸞使留有余情?”
尋情連忙搖頭:“大人誤會了,只是主子尚在昏迷,屬下不知該不該替主子做這個決定。”
謝綏淡淡道:“這個決定我來做,若是引起不必要的后果,我來承擔。”
尋情猶豫了會,最后鄭重的點了頭。
“好,屬下知道了。”
謝綏離開,尋情回到屋中,和曲靜伶小聲說了幾句。
曲靜伶倒是冷靜,低聲道:“早晚都要揭開的,主子今日中的這一箭,怎么也算是個免死金牌了。不賭一把,主子恐怕都不會甘心。”
尋情想想也是。
主子常說,跟著她干,膽子就要放大!
這次的機會這么好,若是主子錯過了,恐怕會悔恨的睡不著覺。
那就按謝大人說的辦吧!
尋情又和曲靜伶嘀嘀咕咕片刻,等曲靜伶點頭后,她便走出去準備東西。
外面忙忙亂亂的,一直到半個時辰后,沈老夫人和朝陽郡主等人才前來看望云菅。
得知云菅雖失血過多,性命卻暫時無憂,眾人都松了口氣。
神經一松,就忍不住回想城墻上的事。
沈老夫人狐疑道:“蘭若身手不錯,怎會突然被刺一刀呢?”
朝陽郡主臉色很臭:“自是為了保護陛下。”
沈老夫人:“……這里沒有外人,郡主不必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你我都知道,有人在針對蘭若。”
甄樂菱小聲開口:“我看到有人推了一把姐姐。”
眾人的視線瞬間看過去。
甄樂菱有些緊張,下意識就撫住了肚子。
自打有孕后,她總是忍不住摸摸肚子,雖然那里平平坦坦的,看不出來任何變化。
但一想到有個小生命在里面,她就覺得很是神奇。
撫住肚子后,甄樂菱抬頭繼續說:“那個人雖是生面孔,但我有點印象,好像是貴妃身邊伺候的宮人。”
這話剛落,屋門外就傳來端王妃的聲音。
“甄側妃,沈少夫人如何了?”
甄樂菱趕緊噤聲起身,她出門與端王妃說了會話,這才進門來道:“老夫人,母親,我先退下了。待明日天亮,再過來看望姐姐。”
朝陽郡主臉色淡淡:“去罷。”
皇帝將所有人安置在了宮中,這么多人,宮院再多也得擠一擠。
想起自己要和別家人住同一個院子,朝陽郡主就煩悶得很。
坐了會,見云菅始終昏迷著,她也起身走了。
沈老夫人見狀,也不敢多打擾,起身叮囑了一番才離開。
所有人都走了,尋情立刻上前,將卸去易容的藥水在云菅下頜處涂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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