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沉溺中總是過得很快。
云菅也不明白,為什么出力的大多是謝綏,怎么最后疲憊的反而是她。
小書房為兩人特意做了隔間和小榻,云菅簡單擦洗過后,倒頭就在榻上睡了過去。
但沒睡多久,她就聽見外面傳來一些輕微的奇怪的聲音。
云菅睡眼惺忪的坐起來,朝外邊喊:“阿禧?”
“我在。”謝綏自外間走進來,“吵到你了?”
云菅眨眨眼,視線先停在了謝綏的手上。
一只活靈活現的木鳥。
謝綏順著她視線看過來,笑說道:“正好完工。”
云菅訝異道:“自我睡后,你就一直在刻這個?”
“是曲靜伶找來的,我只設了機關。”謝綏說著,把木鳥遞給了云菅。
云菅接過,按了下鳥頭,木鳥的翅膀果真跟著扇動起來。
瞧著比先前那孩子拿著的還要逼真。
云菅笑道:“歲歲必然喜歡。”說罷,她下了榻,問謝綏,“你不去看看歲歲嗎?”
謝綏搖了頭:“天還早,估計還在睡,就不去吵她了。”
云菅笑看著他:“程英將她帶去孫家后,你也鮮少見到她了吧?不想她嗎?”
出入孫家,總是沒有開了后門的公主府方便。
謝綏偶爾也會借機去看看歲歲,只是不能時時去。見不到孩子,他當然想,但當時孫程英把歲歲帶走,也是為著安全考慮。
謝綏要做很多事,并不能完全顧及到歲歲,將歲歲放到孫家才穩妥。
這么想著,謝綏雖然嘆了口氣,但也不算難過。
總歸云菅現在回來了,他又能天天見到閨女了。
趁著天還早,謝綏又如出一轍的在一只木雕兔子里裝了機關,很快那只兔子也蹦蹦跳跳起來。
兩人正研究這玩意呢,尋情就找來說:“主子,郡主醒了,鬧著要見您。”
“這就醒了?”云菅正好看向謝綏,謝綏的眼睛也亮了起來。
既然醒了,那就正好可以見一面了。
云菅說:“我們馬上去,熱水可備好了?我們簡單洗漱一下。”
“備好了。”
兩人便回了主殿,快速擦洗過后,去了歲歲的小院子。
還沒進屋子,云菅就聽到了對方嗚哩哇啦的聲音。
“娘!”
“鳥!”
“娘!”
“鳥!”
這兩個字發音很像,她奶聲奶氣的,很容易被全聽成娘。
仆婦們都以為是歲歲著急找娘,云菅一聽,卻是明白了。
這是惦記著木鳥呢!
這孩子,竟連覺都不睡了。
云菅笑起來,和謝綏進了屋子,歲歲正在地上撒歡,一聽到這邊就轉過頭來。
看到云菅后,她眼睛一亮,走過來雙手伸出:“抱。”
云菅“哎”了一聲,又故意錯開身子,把謝綏的身影露出來。
兩人來之前說好了,見到歲歲先不吭聲,看歲歲還認不認識謝綏。
果然,歲歲停在了原地。
謝綏看著她,歲歲也看著謝綏。
看了半晌,見謝綏往旁邊走了幾步坐下,并沒有喊她,歲歲立刻低頭玩手。
玩了片刻,她又看了眼謝綏。
謝綏喝茶去了。
歲歲又裝作什么都沒發生的樣子,轉過頭,看屋子里的東西。
什么都看,但又好像什么都沒看。
局促之際,她還看向云菅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