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著手,沉默很久才道:“今日我不想說這事。”
“也好。”云菅很順從的轉了話題,“明日霖南園有詩會,我可能會晚些回來。我叫綠珠早些備晚飯,你回來后不必等我。”
沈從戎卻又擰起了眉毛:“霖南園的詩會與你有什么關系,你為何要去那里?”
云菅敷衍道:“有點事處理,回頭再與你說。”
見云菅不愿說,沈從戎便也氣沖沖道:“隨你。”
倒是比方才提孩子話題時更生氣了。
說完后,還撇下云菅自顧自的走了。
云菅有些無奈,卻也沒追上去哄他。
她實在不明白,沈從戎為什么總是在鬧脾氣?他為什么總這樣擰巴啊?
還不如剛認識那會兒好相處呢!
回到疏林院后,云菅自顧自的洗漱躺下。誰知沒過多久,沈從戎就來了。
他環顧一圈,發現自己小床沒了后,神色猛地幽深了幾分。
他盯著云菅問:“我睡哪兒?”
云菅有些茫然:“你不回扶風院?”
“你想我回扶風院?”
“我想不想的不重要。”云菅坐起來,“這些日子你沒來,我就叫人把小床搬去隔壁了。你若是想在這睡,我叫人搬回來。”
說完,就要去使喚尋意。
誰料沈從戎臉色又黑了:“不必!”
他語氣比白天更沖:“既是不待見我,我還是回扶風院!”
說完,又怒氣沖天的走了。
云菅:“……”
神經!
她又躺回去,壓根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
次日,一大早沈從戎就出了門。
云菅練完刀,又吃過早飯,看時間差不多,才帶著尋情和曲靜伶去了霖南園。
霖南園不算遠,以前是個富商的莊子。
后來那富商要離開上京,便折價賣給了恭王。
恭王卻沒做來私用,反倒免費提供給上京趕考的學子們,用以聚會、談論詩文等。
如今這園子已經成了文人雅士聚集的常地兒,秋闈前的最后一場詩會,無論是抱著什么目的,人人自是都要來的。
云菅雖是女子,進入霖南園時卻并沒有被攔。
因著孫家姑娘數次在詩會上大放異彩后,如今詩會有閨閣女子加入,也算是一種默認。
不過云菅一到,就有人前來給她引路。
穿過回廊,走過一條幽靜石子路,到了一處園中。
這園中秋菊開得正艷,旁有水榭,內坐一人。
不是韓惟良是誰?
云菅踏入水榭,郎朗開口:“叫朱雀使久等了。”
韓惟良正背手而立,望著前方池中錦鯉出神。聽聞云菅聲音,他轉身,在云菅的帷帽上停留片刻。
云菅示意曲靜伶和尋情守在外邊,然后摘下帷帽,露出一張明艷勾人、屬于趙嘉懿的臉。
韓惟良眸子驟縮。
神色恍然一瞬后,他臉上笑意變得冷冽幾分:“沈少夫人倒是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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