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戎心中疑竇叢生。
若此事真與她有關,她為何要對親兄長下此毒手?關系再不好,也不至于毀了對方吧?
正思量間,忽聽外面傳來急促腳步聲。
一個小廝跑進來道:“公子,甄府來人,說甄侍郎請您與少夫人過府一敘。”
沈從戎起身,心知必是為甄弘文之事。
只是還要帶著甄蘭若回去,那是福是禍可就說不定了。
“去,給少夫人說一聲。”
……
云菅得到這消息時,正在臨摹沈從戎的字。
勤學苦練一段時間,這字終于有了起色。不說十分,八分像是有了。
云菅起身,背著手欣賞。
片刻后,尋情走了進來:“小姐,老爺傳話請您和姑爺回去一趟。”
云菅早料到此事,點點頭道:“這就走吧!”
她重新戴上帷帽,出了疏林院,去和沈從戎會合。
沈從戎看到云菅后,皺起眉頭:“怎么還戴這東西?”
云菅依舊道:“臉上有疹子。”
“有疹子又如何?”沈從戎盡量緩和語氣,“你我是夫妻,我難道還會嫌棄你不成?”
云菅聽到這話,似乎猶豫了會,才把帷帽拿下。
沈從戎仔細一看,這臉上還真起了些疹子。雖然不多,但確實有礙觀瞻。
甄蘭若本就容貌一般,如今起疹子后就更不好看了。
所以她先前躲躲藏藏倒也情有可原。
這么一想,沈從戎便溫聲道:“待回府后,我叫府醫來給你瞧瞧,必不會叫你毀了容去。”
云菅抿唇一笑,也沒說什么。
外面還下著雨,街上也沒什么人,兩人乘坐馬車很快到了甄府。
甄侍郎正在花廳中大發雷霆。
“此事必是有人陷害!”他重重拍案,“弘文雖不成器,但絕不會做出這等荒唐事!”
朝陽郡主就坐在對面,聞嗤笑了一聲。
甄侍郎正火氣上頭,立刻看過去強壓怒氣道:“郡主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朝陽郡主淡淡道,“總歸是你甄懷安唯一的兒子,你尋法子將他撈出來就是。”
這話倒是叫甄侍郎冷靜了些。
他的眉頭皺成深壑,眼底全是無力和惱火:“若是尋常時候,打點打點關系,也就罷了。可這逆子……他竟與孫家人廝混在一起,還沖撞了敬候老夫人,這……”
說到這里,管事便來傳話:“老爺,郡主,大小姐和姑爺到了。”
甄侍郎立刻叫人將他們請進花廳。
云菅一踏入廳中,就見朝陽郡主朝她看來。那目光中滿是審視和探究,好似要將她的心思打探徹底。
云菅卻沒有任何不安,只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喊了聲“母親”。
朝陽郡主卻不似以往那般熱情,只淡淡的“嗯”了一聲。
倒是甄侍郎,盯了云菅半晌。
云菅行過禮后,直道:“父親喚女兒與夫君前來,可是有要事?”
甄侍郎收回視線,深吸了口氣。
“你兄長在霖南園的事,你都聽說了吧?”
云菅適時露出幾分尷尬和難堪:“嗯……小公爺回來告訴了我。”
沈從戎聞,看了云菅一眼,但也沒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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