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緩緩開口道:“糧草和武器,確實是個大問題,但不是不能解決。”
“怎么解決?”
眾人急忙打起精神,看向李琚。
李琚也不賣關子,直道:“據我所知,吐蕃河西九曲城內,只有一個東岱的兵力駐守,咱們若是能將九曲城吃下,劫掠的糧草,應該足以支撐咱們走到玉門關。”
“劫掠吐蕃?”
聽見這話,眾人頓時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李琚輕輕頷首,語氣淡然道:“陳玄禮的追兵,已經被咱們甩出了數百里,短時間內他追不上咱們,只要咱們能在兩日內拿下九曲城,就沒有任何問題。”
眾人面面相覷,仍是有些愕然。
主要是劫掠吐蕃這種事情,怎么都感覺不是一支正義之師能干得出來的事情。
李琚將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也未曾在此事上多糾結。
他轉頭看向李瑛,安撫道:“二兄應當清楚,西域雖設都護府與節度使府,但自開元中期以來,朝廷精力內耗,對西域掌控早已大不如前,尤其是朝廷的恩賞和補給,更是早已斷了多時。”
李瑛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李琚是在解答他方才的疑問后,頓時沉重點頭。
當了二十多年太子,他雖然未曾親至西域。
但對西域的情況,多多少少還是有所了解的。
李琚見狀,則接著說道:“小弟在西域籌謀兩年,多多少少也摸清了西域的具體情況。
西域之地,名義上是大唐疆土,實則有很高的自治權。
甚至于安西軍中八成將士,皆是安西地方自募而成,對中央朝廷并沒有什么依附之心。
而這,便是我們的機會所在。
何況咱們還有震天雷之威,有哥舒將軍之勇,有薛延將軍之穩,以及........”
他頓了頓,目光看向一直沉默的李林甫,笑道:“以及李相運籌帷幄之智。”
聽見李琚點到自己的名字,李林甫眼皮微抬,依舊面無表情。
只是抱著牛皮紙包的手指卻是微不可察的緊了緊。
至于李瑛,則是在李琚一番話說完之后,便陷入了沉思。
他當了這么多年太子,要說一點沒察覺到大唐隱藏在盛世之下的裂痕,那肯定是開玩笑。
可李琚說的這些事情,還是有些出乎了他的預料。
按照李琚的說法,西域豈不是已經成了大唐的國中之國?
更重要的是,西域如此,那么其他地方呢?
要知道,其他地方的節度使,都護府,權力可一點都不比西域都護府要小.......
而就在李瑛陷入沉思時,李琚的目光也看向了李瑤。
只不過,對于李瑤的隱憂,李琚的答案,則只有一句話。
他道:“胡人從來畏威而不懷德,咱們只要把他們打痛,打服,他們自可為我等所用。”
“說得好!”
李琚這話一出,頓時引得哥舒翰連聲叫好:“殿下說得對,打他娘的,打不服,就殺光,怕什么!”
李瑤有些愕然,但最終,還是輕輕頷首,表示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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