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書案前,心緒有些煩亂。
眼下和離不成,她總不能就這樣般任由裴景玨糾纏,更不能讓老夫人將心思放在允禮身上。
這般想著入了神,她忽而聽到靠著院外一側的窗子傳來響動。
蘇見月回神,下意識覺得是裴景玨的手筆。
這西苑不同于聽竹軒,這里人多眼雜,裴景玨夜半敢過來,當真是瘋了!
她連忙上前將窗子從內鎖住,可一轉身,迎面對上裴景玨似笑非笑的眼神。
“怎么這么緊張?”
蘇見月不可置信的環顧屋子,一時不知道他從哪里進來。
“你怎么來了?”
蘇見月拉開距離,皺眉道。
“佛祖跟前,你快些離開。”
裴景玨瞧著那佛像微微一笑,不甚在意地走到軟塌前坐下。
“還真在抄這些東西?”
他目光掃過傳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佛經,又落在蘇見月的手臂上,冷笑道。
“為了跟我置氣,搬回來后瘦了這么多委屈,值當嗎?”
蘇見月轉過身子,懶得搭理他。
“你最好快些離開,這院子中人多眼雜,若要被裴長安和夏氏發覺,就算你是相爺也不行。”
裴景玨輕笑,不甚在意道。
“也只有你會被那老婆子制住,若是放在我身上,我定然要與裴長安和離,然后擇優木而棲……”
蘇見月捂住耳朵,不愿再聽他說這些。
可裴景玨偏偏不如她的愿,直接坐在她的身旁。
“今夜你是不是故意不跟裴長安一間房,刻意在此等著我?”
蘇見月瞪他一眼,反駁道。
“誰說的,他剛才還過來給我送過衣服和藥。”
裴景玨眉目瞬間冷了起來,睨著她。
“你若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在佛祖面前……”
蘇見月立馬住口,有些害怕的捂住唇。
“看在你今夜等本相的份上,本相便好心教你炒經。”
裴景玨瞧著她的字皺眉嫌棄。
“你這一手字當真是難以入眼。”
不等蘇見月同意,他就從身后將人擁住。
冷香味再次將蘇見月籠罩住,身后是溫熱的胸膛,她一時僵住。
“不必了……”
她掙扎著想要逃離,卻被裴景玨按住。
“你這一手字連允禮的都不如,怎的還不好生練習?”
低沉的嗓音想在蘇見月耳畔,她掙脫不得,只能僵硬的被裴景玨握住手腕。
“下筆要穩,手腕要保持住……”
蘇見月就這般聽著他的話,被裴景玨帶著在紙上寫字。
有那么一瞬間,她心中生出恍惚。
好似回到了從前她為忍冬之時,那時裴景玨也是這般教她寫字。
“可學會了?”
裴景玨松開手微微側目,發覺蘇見月有些出神,在紙上自顧自的寫著。
他垂眸瞧著那紙上十分眼熟的字跡,目光陡然一驚。
這分明是忍冬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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