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想開門沖出去,依稀聽到鐘婉柔疑惑的聲音。
“人呢?怎么沒人?”
等了好久,才等來鐘翠林的聲音,“興許大小姐暈倒在衛生間了呢?快去看看!”
聞,蘇夢放心了。
霍振華-->>必定早就離去了。
她順著下水管溜下樓,然后大搖大擺地走進客廳。
假爹沈舞陽關切看著她:“小夢,你怎么在這里?不是身體不舒服回房了嗎?”
蘇夢自然是沒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逝的驚訝。
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奈何假貨演技太妙。
“我只是去花園消消食,誰說我身體不舒服的?”
她語氣冷淡疏離,眼神帶著審視,還有點懊惱。
沈舞陽心頭狐疑。
蘇夢從來都是溫順乖巧的,對他滿心崇拜依賴,更不會在人前對他冷漠如斯。
“這孩子,你這是怎么啦?
聶榮華沒能來參加你的十八歲生日,事出有因。
可他百忙之中還托人給你送來了禮物,是個不錯的孩子。
你可不要任性呀!”
蘇夢挑眉,歪頭看向沈舞陽,“跟他有什么關系?
我是想請問,你的好妻子怎么不經過我同意就帶人闖進我房間?”
沈舞陽耐心解釋:“她是聽說你身體不舒服,帶了醫生過去。”
蘇夢輕笑,“是嗎?”
說完,她看向隔岸觀火的二爺爺:“二爺爺,你是長輩,您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這位二爺爺是爺爺同父異母的兄弟,早就覬覦老蘇家的家產。
可他年少紈绔,入不了他老父親的眼,子孫后代更是沒幾個堪用的人才。
于是,蘇家就傳給了蘇家大房。
而他,被勒令搬出了蘇公館,帶著他那一房人在外面艱難求生。
所以,一直對大房心懷怨恨。
聽到蘇夢和“蘇冕之”語間的機鋒,他渾濁的眸子頓時明亮了些許。
他將煙斗重重地在茶幾上敲了一下,不滿地看向“蘇冕之”,“你呀,真是豬油蒙了心,怎么會娶一個上不得臺面的保姆?
看看,一點教養都沒有。
小夢,爺爺給你做主。
她一個保姆既然不敬重你這個正兒八經的小姐,你就給我狠狠地打回去!”
不得不說,這句話深得人心。
蘇夢盯睨了眼神色僵硬的沈舞陽,笑了,“多謝二爺爺撐腰。”
“去吧!”蘇二爺巴不得看他們一家窩里斗,更想看鐘翠林被教訓。
蘇夢豁然起身,“噔噔噔”沖上二樓。
她早就想收拾殺人不見血的保姆了。
如今,天時地利人和,剛剛好。
“你們在我房間里干什么?滾出去!”
蘇夢用力拍打房門,俏臉慍怒。
突兀出現的聲音,如平地一聲驚雷響。
正要順手牽羊的二奶奶,嚇得一個哆嗦,到手的東西嘰里咕嚕掉落地上。
她眼中閃過一絲懊惱和嫉妒,一手捂著胸口呻吟:“哎喲!嚇死我老婆子了。
我要昏倒了,我要躺一躺。”
她無視蘇夢冰冷的視線,一步步朝大床挪過去。
鐘婉柔眼疾手快地收起一個絲絨盒子,不滿的看向蘇夢,一貫的高高在上,“姐姐,你怎么這么沒素質,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
鐘翠林陪在一個醫生模樣的人身邊。
看到蘇夢好端端的出現,她錯愕又驚訝,不過瞬間就鎮定下來。
而后伸出一只手,上前一步,關切的說:“你不是說不舒服嗎?怎么還到處亂走?快過來讓醫生瞧瞧。”
無論是表情還是行,鐘翠林此刻都是個合格的慈母。
要是不知道劇情,蘇夢肯定不會相信鐘翠林是個佛口蛇心的人。
她凝視著向她走來的人,一字一句的問:“聽說我有心臟病?
是你傳染的,還是你害的?”
鐘翠林不愧是身經百戰的老狐貍。
她完全不接招,反而笑得溫婉無害,“霍同志呢?
他和你一起消失了這么長時間,我們以為他來看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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